“你他妈说什么!”
“耳朵聋了?”
“你——!”刘江涛气得胸膛起伏,可程愿只是偏头瞪过来一眼,他便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程愿回到房间,剩下的东西还没装满一个二十英寸的行李箱。
可这却装完了他这二十五年的人生。
如此说来,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舍弃的。
走出小区时,天色已经擦黑,程愿还没有去配眼镜,既看不太清周围,他便没有过多在意周围的人。
弯腰去检查突然出现了点问题的行李箱拉杆时,程愿便没看见身侧经过了两个衣着妥帖的精英人士,和这处街区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两个人正在交流着什么,也没有注意一旁的行人。
最后这两个人几乎是踏着程愿出来的脚步,一比一地走到了那间在六楼的房子。
上楼时其中一个开口说了话,满满的燕城口音:“我们从他的学籍查到了学校,又从j大的档案去向查到了现在的工作单位,结果来了之后单位说他刚辞职了。”
“是啊,拿到联系方式又打不通电话,幸好又从单位查到现在的住址,但昨天来说人不在。”另一个人也苦笑着说,“该不会又碰巧搬走了吧?”
话音刚落,两人走到房门口,抬手敲响了门。
隔了许久,隔音不好的房门内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敲什么敲,吊命啊!”
刘江涛生气地打开门一看,结果发现又是昨天来找程愿的那两个人,顿时更加火冒三丈。
程愿临走前的做法已经很让他有气没处撒,结果刚才房东突然又给他打电话说他这个房子只整租,现在程愿不租了,要么刘江涛一个人租下来,要么他这个月到期之后就搬走。
之前和程愿一起租的时候,即便是他占用了客厅,但还是程愿出的房租大头,还有水电之类的费用,也被他以他不做饭为由推脱了大部分。
刘江涛没有固定工作,就偶尔打游戏赚赚钱,哪儿来这么多钱租整套!而且现在还有几天就月底了,他又去哪儿找房子?!
这会儿刚想发火,但他看着这俩人衣着不菲的模样,顿时动了心思:“问程愿是吧?我知道他在哪儿。”
这俩人也没想到这暴脾气矮青年突然这么好说话,但再一看对方老神在在的模样,也就明白了。
其中一个笑着说:“您给个准确消息,自然可以获得相应报酬。”
刘江涛脸上一喜,立刻就掏出了手机,但他不敢要多了,害怕这俩人直接转身就走,于是说:“……两千?”
“如果您的消息是真,我给您一万。”另一个人也掏出手机准备去扫收款码,同时自然而然地说了句,“但如果是假消息,我当然也可以告您诈骗。”
刘江涛的手机‘嗖’的一下就收了回去,然后便是房门猛然关上的声音。
最后还是路过的邻居大爷好心地告诉他们,程愿刚刚搬走,但不知道去向。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划过绝望。
这小少爷怎么这么难找啊。
另一边程愿却不知这些迂回,到公交站随便上了一辆人少的公交,坐到了车厢最尾端,他没有目的地可去,准备车子开到哪儿就是哪儿。
程愿在车上看着窗外一一闪过的街景,兀自发了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