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不是圣人,也有所求。”
“哦。”景元帝笑了:“那你所求为何?”
“聚义寨,岑青茗。”
手上菩提串颗颗流光溢彩,圆润饱满,景元帝想着此刻困在坤宁宫的梁思敏,一时有些怅惘,只是觉得,情之一事当真可笑,但这样也好,有这样一个把柄在李元朗身上,要挟制他难道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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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朗本应该出宫后就去看望何老,但现下实在没这个心力,更何况何筠回府后也定然会交代今日他和她所说的一切。
他和景元帝所说不想和何老决裂是真的,毕竟是提携自己到了如今地位的恩人,和他决裂没有一丝好处,恩将仇报之后的名声会有多难走,朝堂之上是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当然李元朗也并不在意这个,其实若不是他上次和何老谈论岑青茗的去处时,何老让他将岑青茗关得更久一些,他也不会转而投向圣上这边。
只是明日该如何去应对何老,这就是个问题了,李元朗这样想着跨过府门,往日冷清的李府此时烛火透亮,岑青茗站在正屋,对着他蹙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虽是一脸埋怨神情,李元朗却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这凋零府院,终是有人等着他了。
第章掣肘(修)
李元朗身为正三品,他的府院怎么能算得上小呢,三进三出的院落,外加亭台水榭,十几间的屋子,也能算得上是京里排名前几十的大院了。
只不过李元朗几乎已与亲族断绝关系,除了个李圭,自己就算是孤身一人,其他左不过是些丫鬟小厮,李府便显得凋零了些。
岑青茗看向李元朗,见他仍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蹙紧了眉:“你不进来?”
李元朗笑笑没说话,走进了中堂。
“你这政事解决好了,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岑青茗就是因着不想牵连无辜之人这才一直留在李府:“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拿她来当做我的替身?”
问题太多,李元朗先坐了下来,他又喝起了茶。
又来这套,慢慢悠悠,声东击西,看的人着急,岑青茗之前用了他的套路,虽觉得不错,但那是用在别人身上,可若是套用在自己身上岑青茗便满腔的不耐。
她将李元朗刚要举起的茶盏倾倒了个干净。
“这么急做甚么?”李元朗笑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连一杯热茶都不让我喝?”
“先说,你再喝。”岑青茗将身旁丫鬟手里的水壶都抢了过来:“你说完,我给你倒。”
那丫鬟看着李元朗一脸着急,李元朗只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那个人,只是侧脸和你有些相似而已。”李元朗缓声:“你不必对她如此上心。”
“我不是因为她长得与我有些相似,我才上心,我是因为她,只是个无辜之人,却被卷入这场是非中,我心难安。”岑青茗深吸一口气:“她难道不是替我受了这份罪?”
“她应得的,即使不是因为你,她也得死。”李元朗沉着脸,岑青茗因着寨中亲属对他生气也就罢了,但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岑青茗竟也因此对他厉声问责,李元朗有些上火。
“她就是个为突厥刺探的探子,本就不算什么好人,卖国之罪,她死个几次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