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静静听完了他的法子,这才恍然,认错道:“是我错怪神医了。”
孙长邈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李元朗郑重致歉:“实在是对不住孙神医了,这样,您去我库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若是神医看的上眼,就直接拿去便可,就当是我给您的赔礼了。”
孙长邈眼骨碌一转,佯叹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李元朗笑笑没有说话,就让李圭带他去库房了。
等人都离开了,李元朗扫了眼孙长邈刚才留下的方子,交给手底下的人去抓药了。
孙长邈的背影肉眼可见的欢欣畅快,李元朗勾唇一笑,他今日倒是高兴了,但怎么也得给他长长记性吧。
——
孙长邈在李元朗库房里搜刮了半天,挑了几件价高难寻的珍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孙长邈的爱徒失落问道:“师父,贵人这以后我还是不跟着你同去了。”
孙长邈怀里藏着那宝贝,破口大骂:“你不陪老夫去,难道还得让老夫自己挂着那药箱?!
裴青松呐呐无言,又道:“可是李府……”
“那家你就不用去了。”孙长邈眉毛一拧:“那李谦说你,你就不干了?大不了你以后别去他家。他这个人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东西,他就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
说完,孙长邈突然又想到了今日去看病的岑青茗,啧声都:“不过真没想到,都说他不近女色,当个假和尚,说他什么滑不留手,毫无把柄,要老夫说那些人都是眼瘸,他这不是偷藏着一个娇娇吗,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心上,老夫我今日还让他弯腰道歉可给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裴青松小声道:“师父,可您不是说他从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啊?会不会睚眦必报?来找我们麻烦啊?”
“那怎么——”孙长邈话说一半,转了个弯:“应当不会吧?”
孙长邈心下打鼓,迎面就撞见以前来找他看过病的一个老客,冲他打着招呼。
孙长邈忙又变成那个鹤骨松姿的高人模样,含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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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子和木子是第二日走的。
李元朗来送他们离京。
站在城门口的小巷内,李元朗躬身行礼:“夫子此行千里,此间大义,元朗铭记于心,这一路山高水长,但求珍重。”
刘夫子看了李元朗一眼,默然道:“我也不是为了你们。”
木子担忧地看着刘夫子,他跟他一路同行,原本毫无共同语言的二人也是有了相惜之感,他知道刘夫子的意思,刘夫子并非有什么坏心,但他说的话总是格外噎人。
木子给刘夫子使了半天眼色,刘夫子才不自然地又继续道:“我只是说出了实情,也不曾骗人,李大人不用对我如此客气,今日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只是奉劝大人,以后这种沽名钓誉之事就少动些——”
“好了好了,大人,那我们就先走了啊。”木子赶忙截断刘夫子还要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