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胡乱起誓道:“以后,我也找个刺猬仙儿上身。除了你,谁都不许碰我。谁碰我,我就扎谁。”
……
说了好半天,帐子里的人仿佛聋了一般,任她怎样解释讨好,也不愿回应一个字。
萧凰苦涩一声长叹。
……想必这一次,她决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了。
萧凰只好拣起才叠好的衣袍,拉开椅子坐下。袍子披在肩头,横臂往桌上一趴,凝望着帐子里一动不动的人影,苦苦等候着不大舒坦的困意。
澄波微漾,烛影慢摇。
温苓在水雾里百无聊赖地沉浮着。她低下头去,透过清澈的水波,一枚又一枚数着肌肤上留下的淤青。
这些天里剧变迭起,又在生死关来来回回往返了好几遭,事后想起,恍若一场虚妄离奇的大梦。也不知需要多长的时日,才好抚平内心的余震。
正数到肋骨处的伤痕,心中突然冒出巳娘的声音:“瞧你瘦的,还不多吃几碗饭?”
温苓“啊”一声惊叫出来,桃晕登时涌上脸颊:“你……你看什么呢?”
“你我魂魄一体,你看到的,我自然也能看到了。”巳娘漫不经心道。
“你……”温苓噎得说不出话,耳根子烧得火辣辣的。
难不成自己洗这一回澡,竟被她……被她……
赤裸裸地……尽收入眼底?
羞惶之下,她立刻紧闭住双眼,草草把全身搓洗几遍,拎着沐巾走出了浴桶。
可这时,巳娘又忍着笑发话道:“你摸到的,我也能摸到哦。”
“啊!”温苓想起方才用力摸的地方,又是一声尖叫。
饶是她从小就温婉和善,谈吐从来不沾污言秽语,此刻也实在忍耐不下,暗暗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
可偏生一骂完,巳娘又幽幽地说话了:“你心里想的,我也都能听见哦。”
萧凰不知在冷硬的桌边趴了多久,睡意才勉强浓郁了几分。
忽然间,眼前腾起一抹幽光。迷蒙间睁开凤眼,隐约见子夜走下床来,点亮了桌上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