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五年前,我没有主动把布军图给张汤,那时候我被张汤的人在密室中拷问了几日,最后受不住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张汤已经拿到了布军图。”黑暗和静谧给了谢清啼再次提及往事的勇气:“那时候张汤告诉我,他们熬制了惑人心智的汤药,借助汤药的作用逼我说出了布军图的事情。”
萧沉靖的语气很平静:“这件事,你在两年前已经说过。”
这平静的语气让谢清啼心中苦涩,他犹豫片刻,继续道:“这几年来,我一直相信张汤的话,以为是他们借助药物让我说出了布军图的事情。但是前几日,我遇到了张汤的下属司马良,他就是当年对我用刑的人。他告诉我,当初他们给我服用的药并未起到作用,我从服药到重刑昏过去,都没有说出布军图的事。”
萧沉靖问道:“张汤的下属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你?”
谢清啼将遇到司马良的经过,以及司马良遭遇的种种事情对萧沉靖仔细说了,然后问萧沉靖:“王爷,如果司马良所言不假,当年不是我出卖了王爷,那出卖王爷的必然另有其人。你当年曾提过,知道前方布军阵法的只有你我二人。”
谢清啼转头去看萧沉靖,但在一片黑暗中,他并不能看清楚萧沉靖的表情,他问萧沉靖:“会不会萧府中还有其他人……”
还有何人同时知道这两处的布军设置?
萧沉靖脑中闪过一人,那人是自己的母亲,但母亲怎么会出卖自己?
更何况,在平叛大军攻入王府时,母亲便自焚于萧府的经堂中了。
若她有其他计划,故意将两处的布军消息透露给张汤,那便必然能够料到萧府有被攻破的危险,若是如此,她为何不及时逃离?
萧沉靖并不对谢清啼提及母亲的事情,他反问谢清啼:“你怀疑是谁?”
“那人既然将布军图的事情出卖给张汤,必然会从张汤那里换来活命的机会。”谢清啼想了想,如实道:“我只知道,从那场事中活下来的,有青青和无极道人。”
身边人没有接话,谢清啼心中明白,相对于自己,萧沉靖更愿相信自幼在萧府长大的青青,和能让他托付萧环钰之事的无极道人。
自己在此时提及青青和赵无极,大有挑拨诬陷的嫌疑。
房间内一片静寂,片刻后,谢清啼听萧沉靖道:“据你所说,司马良已死,而且当年对你用刑的人和那个制作幻药的人,已经全被灭口了?”
“我还没有找到机会去确认此事的真假。”谢清啼道:“但倘若司马良所言不假,那参与当年事的人,就只剩下张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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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靖问他:“张汤如今还在南城?”
“楚安澜曾提过,如今暂无可替代张汤的人,所以这些年来,南城一直由张汤带人驻守。”
萧沉靖道:“青青可以相信。你若见到青青,可以传话给她,让她寻机查一查当年的事。”
看来在萧沉靖心中,青青断不会是出卖她的人。
他问萧沉靖:“王爷,即便我传话给青青,她也未必信我。”
萧沉靖不提他与青青等人的交流方式,只是对谢清啼道:“是否相信,她会自己把握。”
如果青青对萧沉靖从无二心,那她收到自己的传话后,即便不完全相信,也会对身边的萧家旧人多做留意,以免叛徒再生事端。
念及此,谢清啼应下了萧沉靖的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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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啼次日醒来时,发现萧沉靖正在喂塘中的鱼。
他走上前去,发现萧沉靖用来喂鱼的,是一些剪碎的青菜叶。“王爷,我要走了。”
萧沉靖放下盛着碎叶的瓷碗,伸手拂过他散在脸侧的长发:“去吧,护好萧环钰。还有,不要死在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