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萧沉靖习惯了那并不十分强烈的寒意,他睁开眼睛,发现谢清啼正转头盯着他。
此处昏暗,萧沉靖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纵然不看,他也知道,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此时必定充满了关切。
萧沉靖说:“我无事,看来那银鱼果真无毒。”
说完取出一把匕首递给谢清啼:“这是给你准备防身用的,我们捉些鱼来吃吧。”
谢清啼像萧沉靖那般,捉了银鱼刮去鱼鳞,削下鱼肉送入口中,他以为鱼肉入口为腥涩难咽,却没想到那鱼肉鲜中带甜,并无太多腥气。
二人昨天彻夜骑马赶路,今晨又经历这一番折腾,都有些饿了,好在潭中银鱼很多,足够让他们果腹。
两人吃饱了鱼肉,谢清啼说:“王爷,月扣门之前有两道机关,一道叫做峰尾针,一道叫做毒蛇牙。峰尾针是第一道机关,毒蛇牙是第二道机关。”
“峰尾针,毒蛇牙?”萧沉靖说:“难道是箭阵和锥形阵?”
“正是箭阵和锥形阵。”谢清啼点头道:“这两处阵法都设在通道之中,通道并不长,但峰尾针和寻常箭阵不同,毒蛇牙也和寻常的锥形阵不同。”
“何处不同?”
“若有人触发峰尾针的机关,通道两侧会射出飞箭,飞箭射出的同时,两侧石壁会向中间挪动,若闯阵之人受伤陷在阵中,或者逃离阵法时脚程太慢,就算不被飞箭射死,也会被两侧石壁挤成肉泥。”谢清啼道:“若有人触发锥形阵的机关,地上会窜出石锥,石锥窜出,上方的石顶也会落下,将不能及时出阵的人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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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靖道:“所以说,那两处阵法虽有不同,但穿过那阵法,要讲究一个快字?”
“是。”谢清啼说:“遇到那两处阵法,要么在短时间内快速穿过,要么闯阵失败死在阵中。如果我们想好破阵之法,穿过那两处阵法并不耗时。”
“闯阵不会耗时,且离开此地后,后面再没有果腹之物,即使如此,我们不如在此地停留两日,两日后是三月十五,我们到那时再去闯阵。”
“此处不见天日,我们如何分辨时日?”
萧沉靖指了指石洞的右上方:“你看那里。”
那处似有一道极为狭窄的缝隙,有一线光穿过缝隙射缝隙入口,在缝隙入口落下了一线光斑。谢清啼明白他的意思:“凭着那处的光,可看出外边的日升日落。”
“我们大概是辰时进入此处,之后开启通道机关虽耗些时间,但用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萧沉靖道:“我二人可一人休息,一人看着那处的光线变化,凭此估摸出时日变化。”
谢清啼道:“此处即为墓穴,为防墓穴坍塌,四周石壁必然极厚,石壁极厚,那开在石壁上的缝隙也会很长,为防缝隙被落下的灰土堵死,那缝隙大抵是略向上开出,而不是直上直下的穿透石壁。辰时的太阳升的并不高,太阳光能穿过缝隙,但随着太阳高升,光线照入的角度会随之变化,那光线也就不能穿过缝隙照进来了。”
二人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一处,萧沉靖道:“只有辰时的阳光能穿透这缝隙,所以下次看到缝隙口的光斑,需要等到明日辰时,等到第三次看到缝隙口的光斑,该是三月十五的辰时。”
“我们那时候触发去闯机关,纵然在两道机关中间略作休息,也能在月至中天前赶到月扣门。”
“正是。”萧沉靖道:“你先休息,我守着。”
无需在这些小事上矫情推脱,何况谢清啼此前在无底牢受了许多罪,手臂上的伤被潭水浸泡,此时有些隐隐作痛,相比萧沉靖他,他可能更需好好休息补充元气。
谢清啼没有矫情推脱,点头道:“好。”
虽然此处湿冷,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干,但谢清啼实在疲累,靠着石壁不多时,他便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