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爷头也没回。
很快,夏徐二人刚见了面,徐少爷礼物都还没掏出来,就见面前漂漂亮亮的夏家三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同他请假道:“徐兄,明日游船我恐怕是去不了了,明日我家二哥从外地回来,我得去接风哩。”
“你二哥不是在天津卫吗?”徐少爷手还在口袋里捏着礼盒,因着不悦,但被他自己压着,所以只是用指甲扣着礼盒的边角,不多时就扣得毛毛躁躁。
“不是家里的二哥,是陆家的二哥,他同我早年拜过把子,也是我二哥。”小夏笑盈盈地说。
徐业成一派温柔模样,好像对此毫无意见,殊不知口袋里的盒子都被其捏了个稀烂,但表面徐少爷还是惋惜着可怜巴巴道:“明日游船是我早便约你了的,你既然来不了,今日便补偿我如何?”
眼瞅着徐业成微微歪了歪头,流露出一丝暧昧又亲昵的信号,夏稚心中只有紧张和心虚,倒是毫无其他旖旎,他略有些结巴道:“那……那徐兄你要我如何补偿你呢?”
夏稚就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只抢着要当爸爸妈妈,想着可以做饭,可以指使小孩子做事,享受做大人的一切权力,全然没想过做爸爸妈妈要履行夫妻义务。
徐业成看夏稚那为难的模样,纵然依旧美貌惹人心动,却未免也叫他肝火大动!
细细想来他同夏稚也好了一两个月了,谁家好人两个月了,手都不许牵的?
莫不是真如方才郑兄所说,当真是玩自己的?是人家金屋里的金丝雀,主人不在,跑出来乱玩的?
——就算是,那也绝不轻易就放过!
徐业成眸色忽地深了深,他整个人舒展着身体朝沙发上靠去,窗外温暖适宜的光落在他右边半张脸上,勾勒出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画面来。
徐业成温声道:“怕什么呀,我只是想着干脆把游船改到今天夜里,咱们去湖中心点花灯,然后叫厨子做几道你喜欢的菜,如何?”
“只这样?”小夏脸蛋还红扑扑的,他桃花眼下都是因为羞涩浮现的大片殷红,暗道自己真是思想龌龊,想得太多。
“当然啊。”
当然不只是这样。
徐少爷淡淡想,他管夏稚到底是玩一玩自己还是谁家的金丝雀,耍他徐业成的人,不死也得丢层皮!
不是耍他那更好,没有亲密的接触哪儿来得灵魂的升华?今晚就把事儿办了。夏稚若是哭闹,事儿做了也就做了,哄一哄就好,免得就如今这般的进度,猴年马月才能亲热一下呢?他可是从第一眼看见夏稚,就想着这一天了……
另一头,开往天津的绿皮火车正在轨道上缓缓驶去。
火车是前两年刚刚修成,分为三等,下等座位拥挤得不见天日,是扒手的天堂。
二等座位稍稍好些,没有站票的位置,大部分是老师等公务人员的首选,但因为价格昂贵,这些车厢从外面看去十分宽松,根本坐不满。
刘副官守在二等车厢与贵宾车厢的中间位置,和几个同僚一块儿打牌玩。
几人均是晒得漆黑,又都叼着烟,腰间别着枪,旁人一瞧就知道惹不起,轻易不敢靠近。
刘副官对面一个光头中年人万书卿是做文书工作的,精通三国语言,却模样最是凶悍,再早几十年,就凭这模样,估计菜市口的巡捕都得将人抓着就地正法了。
万秘书嘿嘿笑着,又糊了一把,正叼着烟美滋滋深吸了口气,却不小心呛着了,猛地发出剧烈响亮的咳嗽!
“咳咳咳!唔……”万秘书连忙自个儿把自己嘴捂住。
随后跟同僚们一块儿回头看了一眼还紧闭着的贵宾车厢门,三秒后,发现里面没有动静,才纷纷松了口气。
要知道,里头那位爷平日和他们兄弟几个是称兄道弟也都是过命的交情,但起床气真不是一般的大,那发起飙来,也就夏三公子敢对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