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的目光也紧随着前方的领舞,但她和在场看得口干舌燥的男人不同,她的眼睛里没有欲望,只有震惊。
她找了她那么久,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是被人威胁了,不能来见她?还是恨极了她,不想见她,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梅年雪对站在她右侧的祝雅姝道:“一会儿若有人行刺,你放过那个领舞。”
祝雅姝不解:“什么行刺?”
祝雅姝话音刚落,一个舞姬扭动着腰肢朝皇上挪动过来,抛了一个媚眼,“景顺帝”被她迷得舔了舔舌头,双手向前伸,如果不是梅年雪按住他,他几乎就要失态般把舞姬搂在怀里。
舞姬轻笑,手中长绫一扬,招呼到了“景顺帝”脸上。
“景顺帝”笑眯眯的,捧着长绫,闻了闻上面散发出的香气,忽然那名舞姬抽出腰间的布带,手微微一抖,亮出布带里包裹的软剑,朝“景顺帝”直刺过去。
“景顺帝”慌张大叫:“救我!救我!”
而距离此处不远的弓箭队,看到皇上遇刺,几排箭对准宴席中央的舞姬射了出去。
第69章试探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掌捧着她的脸,……
舞姬们虽然拿起软剑来格挡,但箭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挡了一支,还有另一支,几个舞姬的大腿已经被射伤,不得不屈膝跪下,桑榆后背也中了一箭,但她强撑着身体,跟祝雅姝打了起来,景顺帝只被他刺中肩头,她得再寻机会杀他,正当她们二人打得难舍难分时,一个舞姬把肩膀上的那支箭用力拔了出来,射向躲在侍卫身后,吓得屁股尿流的景顺帝。
长箭穿过侍卫的身体,但去势未衰,又射入景顺帝的心脏,两个被钉成一串的人当场丧命,倒在了地上。
桑榆见景顺帝已死,大声道:“撤!”这时,她们蹲守在外面的帮会中人,飞身跃入高墙之内,见她们已经完成任务,便护着她们撤退。
祝琼枝也想跟她们一起撤退,只可惜她被梅年雪扣在怀里,什么也干不了,若是以往,她还能大喊,带我一起走,可是她现在是个哑巴,什么也喊不出来,而这些舞姬都急着逃命,哪里还顾及得了她。
梅年雪箍着祝琼枝的腰,举起令牌道:“领舞已经抓到,其他人,一个不留,杀!”
只听得一声令下,众侍卫一拥而上,因为要处处顾及受伤的舞姬,他们根本敌不过宫廷里的侍卫,没打几下,就败下阵来。
又一排箭朝他们射过来。
桑榆吼道:“走!不要管我们。”
没有一个人听她的,所有人站成一排,举着剑,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祝琼枝心下害怕,她扯了扯梅年雪的衣袖,希望她可以放这些人一马,梅年雪低眸看向怀里的祝琼枝,没有停手,反倒遮住了她的眼睛。
眼睛看不见,听觉就被放大了,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在祝琼枝的耳边格外清晰,没过多久,声音没了,她却按住梅年雪的手,不让她挪开,她实在见不得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死在她面前。
见那些刺客都没了性命,祝雅姝奔到“景顺帝”的尸体旁边,正要自刎谢罪,被梅年雪一句话劝住,“祝统领,那不是皇上,皇上还安全着,现在要紧的是审问领舞,刺客是谁派来的。”
祝雅姝心中一震,回头道:“怎么会?这人分明和皇上长得一模一样。”
“皇上早就预料到今日可能遇险,所以找了个替身。”梅年雪道。
祝雅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难怪她今日总觉得皇上的言行举止不似从前,她道:“那我们快把这个领舞交给刑部,以他们审问人的手段,什么都能问出来。”
“不必,我亲自审问。”梅年雪低头瞧了祝琼枝一眼。
两人来到一间小屋里,梅年雪关上门窗,一把扯下祝琼枝的面纱,冷冷道:“妹妹,为什么明明活着,却始终不见我。”
祝琼枝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
梅年雪脸上隐隐现有怒气,“你知道我这些天”见她仍旧不答,梅年雪话头一转,“你在恨我?”
祝琼枝鸦羽似的浓t?密的眼睫毛低垂着,不言不语。
梅年雪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道:“说话!你是哑巴了吗?”
闻言,祝琼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