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周惠芬死了,那将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可以扒着萧行一家吸血的工具了。
只要周惠芬一日不死,萧行就永远别想真正摆脱他们,萧行坐到那么高的位置,即便他不想再和他们一家有牵扯,但他也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他要是不管周惠芬,知道内情的,可能会说萧行是被寒了心,但不知道的呢,只会说他冷血无情,和自己亲妈还这么斤斤计较,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亲妈。
所以萧文回到家后,了解清楚整件事后,狠狠甩了孙光荣一耳光:“蠢货!”
随后又指着刘海棠和萧河清骂道:“你们都是蠢货,你们以为把你奶气死了,还能有你们什么好日子过。你们现在,最好是祈祷她能醒过来,不然你们的好日子,就真到头了!”
“二伯,那要是我奶醒了,把我们气她的事告诉我大伯怎么办?再就是之前我们合谋算计田不苦的事,还有你们以前对大伯一家做的那些事?”
“你奶才没你们这么蠢,之前合谋的事,她哪一件没参与,她要是说了,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萧文说完,让孙光荣去给自己收拾换洗的衣服。
孙光荣疑惑的问:“你要出差?”
“出什么差,我去医院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我从现在起,要日夜守着妈,这样她即便醒了,第一时间接触到的人也只能是我。到时我替你们说说好话,哄哄她,等她气消了,自然不会再把你们气她的事告诉大哥。到时我再跟大哥说,我们现在没钱给妈治病,更无法照顾好她,他们家条件好,也请得起保姆,妈住他家最合适。”
萧河清有些担心的问:“那要是我大伯不答应呢?还有萧北放,就算大伯同意他也不可能答应。”
萧文却说:“那到时你奶要是再被气出个三长两短,那就板上钉钉是被你大伯气得,那时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他闹,他不管是因为理亏,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都不得不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就是萧北放也拿我们没办法,懂了吗?”
萧河清听了萧文这番话,顿时觉得,自己比起他二伯还是差远了,局面在他看来都没法收场了,他二伯却几句话就能把局面扭转过来。
当然,这其中的关键还得看他奶奶。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们都别去,不然你奶要是真醒了,看到你们肯定气不打一处来,到时说不定我的话也不好使。”
三人一听,觉得萧文说的有道理,最终便让他一个人去了军区医院。
萧北放果然如萧文预想的那样,拦着不让他去见周惠芬,最后还是田瑛说,这件事错不在萧文,萧北放才勉强同意让他留下。
虽然是因为田瑛的话,才让萧文顺利留下,但萧文却觉得,所谓的天才小田也不过如此,脑子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灵光。
周惠芬是到军区医院的第三天上午醒的,虽说有田不苦采取了急救,但从他们家到军区大院可不近,路上耽搁的有些久了,医生说,周惠芬可能会留下口眼歪斜和偏瘫的后遗症。
虽然还没人告诉周惠芬这个结果,但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体面了一辈子的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个打击,她指着萧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现在病房除了萧文,并没有其他人,萧文便抓住她的手,面露担心的对她说:“妈,医生说了,您就算好了,可能也有偏瘫的风险。如今您最好的选择,就是要想办法住进大哥家,其它就不要再多说,不然要是大哥知道,之前萧武办的糊涂事,还有更早之前的那些事,我们也都参与了,你觉得大哥还能不计前嫌让你住到他家去吗?”
“你,你威,威胁我?”周惠芬气得半天才口齿不清说出一句来。
“不是威胁,是为您考虑,不然以我们家现在的条件,您要是回去了,可能连药都吃不起,我们更没有能力请保姆来照顾您。到时我们都去上班了,您在家可能想喝口水或是上厕所,都没人帮忙。所以啊,您要是还想体体面面的活着,就按我说的做,之前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大哥,要不然,我们都得一起遭殃。”
周惠芬闻言斜眼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
萧文见她这样,以为她认命了,便也没再打扰她休息,怕把她刺激狠了,再出意外,那他后面的计划就没法继续了。毕竟让周惠芬住进萧行家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来他就可以经常以看周惠芬的借口登堂入室。
只要萧行心软让他进了门,他就有本事再次咬住萧行他们,再也不松口。
萧文的话说完没多久,萧行就独自来了医院。
萧文一见到他,就立刻认错:“大哥,都是我对光荣和阿武一家约束不够,才让他们干下这么多的糊涂事,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只求你千万不要怪妈,这些她和我一样,都不知情。”
萧行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惠芬病了的缘故,态度也和之前明显发生了些变化,“你见我什么时候怪过妈,你放心,只要妈答应以后不再和你们有牵扯,我会尽一个儿子该尽的责任,赡养她终老。”
“大哥,你这还是怪我们?”
“没错,我不想要一群整天在背后想着害我们一家的亲戚。等妈出院后,你要是想尽孝,大可以把她接回去。但你要是想利用妈,重新登我们家的门,再像以前那样从我和夏冰甚至是北放一家身上捞好处,已经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