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浅微愣,心想她何时夸过钟渊?他俩刚才打对抗,她一声没出安静观赛。
莫不是顾乐支小朋友把她对钟渊的那段评价添油加醋说给秋末染听了?
中场休息时,小朋友贴着秋末染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我没有只夸钟医生不夸你。”夏初浅失笑,脸上红晕未消,笼在晚霞中娇俏素裹。
她在帆布包里摸摸索索:“小染学得超快。我不太懂拳击,但我觉得你打得……很帅,很酷。”
“比钟渊哥呢?”
“比钟医生……帅。”
她眼里确实如此。
而事实是:秋末染体力欠佳,常年圈地自封,门都不出,自然比不过长期健身的钟渊,他虽然爆发力很强,但越到后面,打得越吃力。
摸到一直留在包里的一小袋牛奶糖,她踌躇不定着,最终还是攥着糖,冲他摊开手掌:“糖没用完,总、总不能扔了吧?那多浪费粮食……”
腼腆地抬眼看他,她问:“小染,你还要吗?”
“嗯。”秋末染捣捣脑袋。
他还以为他再也收不到这份奖励了,毫不迟疑地收入囊中,今日收获丰厚,有奶糖和她的夸奖。
“浅浅。”心情乌云转晴,他亮澄澄的眼直视她不移分毫,“浅浅现在,不是我的治疗师,太亲密的动作,我不做,不太亲密的动作,浅浅不要生气。”
……他说什么呢?
没等夏初浅反应过来,矮她一层台阶的少年手扶大腿,蓦然倾身向她压来。
他鼻尖轻快地掠过她的鼻头。
薄汗蹭她脸上,她被蛰得心里刺痒火热。
自下而上,他浅尝辄止,她在天台那晚可是把他的鼻子都蹭红蹭歪了。
卡宴在他们前面减速停下,秋末染一步迈下三层台阶,绅士地开车门:“送浅浅回家。”
斜阳依傍他身,他看着她说:“回浅浅真正的家。”
*
夏初浅很快复工,补上了请假落下的工作。
李小萍到诊所找她,有时等在楼下,有时坐在咨询大厅,碍于没脸面,也担心影响她工作,李小萍不找人打听,也不闹事,就静静地等。
她没想好面对李小萍该用怎样的态度,也怕听李小萍哭着说没她活不下去的话,便躲在安全通道间避之不见,回回吃闭门羹,几天后,李小萍不再来。
抚养费她分几次全部转过去了。
李小萍发消息给她:【浅浅,钱阿姨都收到了。这笔钱阿姨不会动的。】
这么大一笔钱,哪里来的,怎么来的,意味着什么,李小萍自能揣悟。
夏初浅望着手机五味杂陈。
她和董童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一年,谈不上相亲相爱,偶尔小打小闹,总体相安无事。
可最后,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