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风突变,瘪嘴装可怜:“它捧着一毛钱硬邦,问,你也是来赚窝囊费的吗?”
“哈哈!”夏初浅没被吓到,不过,最后的转折在她预料之外,她成功被逗笑。
毛昊空跟着乐,见秋末染面无表情,他也不觉得扫兴,非常友善地冲秋末染笑笑。
而少年,失神于夏初浅瞬间自发的笑容,他讲笑话逗她开心,她愣半天才笑出来。
生动诙谐、抑扬顿挫,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进来吧。”毛昊空拧开铁门,打亮灯,“仓库不经常打扫,有霉味,灰尘也多,咱们速战速决。”
仓库一间套一间。
外面较大的一间存放桌椅坐垫,椅子摞桌子,直逼天花板;里面较小的一间纸箱堆叠,装杂七杂八的工具,箱上贴有便签条,以便寻找。
潮闷的霉气呛鼻,空间狭窄实在不够同时容纳三个人,夏初浅便把秋末染挡在门外:“小染,你在外面等等我们,我和昊空进去找就行。”
她叮嘱:“你要是觉得这里太小太挤,就去外面等。”
她的话,将他钉在原地,他的鞋尖就踩在门槛上却无法迈入小房间。
低垂眼帘,少年听话地等在门外。
“抱歉,我不知道小染有幽闭恐惧症。”毛昊空讪讪然致歉,加快眼力寻找物品,好快点离开。
“他没有幽闭恐惧症。”夏初浅澄清,她看到盛放卡纸和马克笔的纸箱,便上前掀开,“陌生的环境他会有点不舒服,不过他适应能力很好……嘶!”
面纸毛糙的边缘划过夏初浅的指腹,没有破口,刺痛感却渺无踪影地扩散。
“浅浅?”
秋末染闻声,比毛昊空先一步挤到夏初浅身边,逼仄让他几乎紧贴她的身体。
他眉眼染上急色:“怎么了?”
“没事,就是……”夏初浅轻轻摁压指头,有点肿硬,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细看,确实没有表皮伤,她下结论,“扎了根毛刺,拔出来就好啦。”
毛刺。
新鲜词汇。
没有应对经验,秋末染握住夏初浅的手,想钳住刺,可短到露肉的指甲派不上一丁点用场。
愈白费,他愈着急;愈着急,他愈用力按压;愈用力,夏初浅愈痛,她咬住腮帮不出声。
“小染,毛刺细小,不容易用指甲拔出来。这样……”毛昊空统筹规划,“初浅,你去外面等,我和小染取东西。等下回前厅了再拔,那边亮堂些。”
“嗯,好。”指腹鼓起透亮的小山包,夏初浅忍住呼痛,冲秋末染温柔笑道,“小染,我没事的。你们小心点,纸箱上有刺,别像我一样伤到手了。”
毛昊空活跃气氛:“求之不得呢!箱子回回是我搬,咋就刺不到我呢,唉,怪我皮糙肉厚。”
这种机灵话,少年同样学不来。
*
回到前厅,换了一位专家座讲。
毛昊空剪下一小截透明胶带,紧黏夏初浅肿起的指头,确定粘牢固了,他不急不慢地撕掉。
“初浅,你摸摸看,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