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出拇指溜进她的手心轻挠,痒得她咯咯欢笑,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抬起手,作势就要伸进他的腋窝。
前些天试过一次,他一边躲,一边在原地蹦,最后,反倒是她笑趴在他身上。
“浅浅,别乱动。”
他洒利地握住她捣乱的手,两手同时,将她的两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他撒手,屈膝弯腰,揽她的腰往上一提,她便双脚凌空,两手搂紧他的脖子不敢再挠。
“你要抱我上楼啊?”一颠一颠地,夏初浅挂在秋末染的胸前一阶一阶上楼,“小染,你的身体才好了些,今天又是刷墙,又是抱我,会累的。”
“不累。”他长腿稳健。
经过一个多月的科学调理,秋末染恢复了正常饮食,不要吃太刺激肠胃的食物即可,虽然目前的体能力量远不及做deep时,但抱她,他力有冗余。
两人来到二楼尽头秋末染住的那间卧室。
木地板上铺一层塑料保护膜,踢脚线和底座插座都用美纹纸给保护了起来,床、床头柜、沙发等都暂时搬到了走廊,防止被油漆染脏。
大清早的,秋末染和夏初浅就忙着给房间焕然一新了。
他们预订的乳胶漆昨天傍晚配送到家,正好今天是除夕,传统惯例就是搞卫生大扫除,把这三面画得乱七八糟的墙给刷新了,除旧迎新。
有了之前的刷墙经验,秋末染做得得心应手,先用墙面清洁膏去除黑渍,再刷米杏色漆料。
已经完工大半,再刷几层油漆即可。
秋末染屈膝,将夏初浅放地上,确定她站稳了才松手。
他弯腰从工具盒里拿出了一片新的一次性口罩,手指轻捻她鬓角的碎发,挽于她的耳后,把耳挂绳套上她淡绯的耳根,两指捏她的鼻梁。
“只剩叠刷了,浅浅,你在旁边陪我就好。”手指顺势游向她饱满的耳垂,他边说边摩挲。
室内装了暖气,温度适宜,秋末染穿一件浅蓝色的薄卫衣,长颈阔肩,窄腰长腿,比例堪称完美,最基础款的衣服穿他身上也别具贵气。
夏初浅捧着脸颊,惬意地坐在懒人沙发上凝视着秋末染,亮晶晶的杏眼有柔波荡漾。
海面风平浪静,一切岁月静好。
他忽然回眸望向她,薄阳勾勒他精致的侧颜,光束磨平了他右脸的疤痕,好看得失真。
“怎么了吗?”
阳光些微刺眼,他半眯明眸:“我以为你又睡着了。”
闻言,夏初浅回想起了小少爷来她家刷墙的那天,他任劳任怨还闷声干大事。
他在她卧室墙上画的那一幅卡通迷宫,陪她度过了数百个找不他的漫漫长夜。
“小染。”夏初浅环视房间,墙面依稀可见一些还没有完全遮盖掉的迷宫印迹,她问起,“你处在‘解离状态’的时候,感知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秋末染放下刷具,在夏初浅面前蹲下,淡然回忆道:“我在走不出的迷宫里……”
当时,他在医院醒来,发现周围全是陌生的外国人,讲他听不懂的语言。
中文翻译转达,如果他同意做试验品,他的案子一笔勾销。
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