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膝盖高高耸起肿得像馒头,嘴角和眼角都破皮,右眼的泪痣被血覆盖,变成一颗血滴。
不忍再看,夏初浅撇开头。
她指腹搓了搓下眼睑,那里隐隐潮湿。
*
秋末染的私人医生是位名叫钟渊的年轻男人,毕业于头部常春藤大学的脑神经外科专业,青年才俊,现在一边做私医,一边攻读博士学位。
夏初浅和他打了个照面。
钟渊衬衫西装裤皮鞋一丝不苟,身材高挑匀称,一看平时注重健身,戴副眼镜,眉眼冷漠锐利,一副天之骄子生人勿进的高冷样。
他拎着医药箱走进卧室,夏初浅和刘世培便退了出来。
走廊有穿堂风拂过耳畔,窗外繁茂的银杏叶比一个月前更添金秋韵味。
夏初浅背靠窗台,郑重地直视刘世培的双眼:“刘管家,秋许明对秋末染实施家庭暴力,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之前的心理医生知道吗?”
小姑娘很困恼,也很气愤。
见过风浪的刘世培当然不会被夏初浅吓住。
他抚平起褶的衬衫,自若答:“夏医生,一般医生在听到我说取消当日治疗,就自行离开了,只有你坚持要进来。秋先生也不是每次回来都动手……”
说到这里,刘世培面露悲戚。
“可是动手一次就足够在秋末染心里留下阴影了!”夏初浅握住拳头,不自觉音量扩大,“如果真想秋末染好起来,就停止这种恶劣的行为!”
刘世培认同,但有些事他无能为力:“秋先生不太喜欢少爷。”
夏初浅:“……”
什么话啊?!
夏初浅难以理解。
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还不放弃地找心理医生给他看病,还雇佣管家保姆司机妥帖伺候着,还给他创造环境如此闲适优美的住所让他疗养?
说喜欢那更扯淡了。
稍稍静下心来,夏初浅想到,许多家庭中,父亲和儿子的相处模式很拧巴,父亲爱儿子,但揍儿子的行为也屡见不鲜,但前提得有个被揍的理由吧。
夏初浅问:“秋末染做了什么错事吗?”
叹口气,刘世培的答案尽显残忍:“少爷一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有可能犯错?”
“或许,秋先生气就气在秋末染闭门不出?不交流,不说话,迟迟没有好转?”
刘世培也捉摸不透,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我不知情,不敢妄加揣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