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递过。
洛洛用指尖接住火屑,小心翼翼趴地点火,撅着唇,呼呼地小口吹出烟。
等到火堆燃起,她鼻尖、脸颊和额头都沾上了烟灰。
叫花鸡要烤很久。
她蹲着看了会儿火,没起身,小步小步往他的方向横着挪了挪,问:“你身上的伤,我帮你看看?”
“你会治?”
“……不会。”
“有丹药?”
“……没。”
洛洛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傻螃蟹,懊恼地垂下头,手指噌噌去扣树根上的苔藓地衣。
他倚树坐着,曲一条膝,小臂懒懒横搭,微眯着眼打量她片刻,发现这个家伙不再张牙舞爪之后,似乎有种莫名的眼熟。
视线一转,看见不远处的树枝上缓缓爬过一只蜗牛。
他刚抬了下手,它就唰一下缩回壳里。
他失笑:“这你亲戚是吧!”
洛洛瞥一眼那只傻蜗牛,幽怨地盯了盯他,抿住唇,不说话。
脑子里也不说话!
于是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听觉盛宴——不说话不说话不说话不说话……
犹如魔音灌耳,无限循环。
*
洛洛第一次亲自操刀烤鸡,竟然意外地香。
还没剥完香檀大叶,他一双眼珠子就勾着不动了。
他不动声色上前帮忙。
“哎哎,当心点你别拿掉了——”
他手刚探出,洛洛先一步预判,手腕一抬,封住他抢鸡翅膀的动作。
四目相对,他弯起眼睛,假假地笑了笑:“呵呵,我能跟你抢?”
洛洛很没脾气地看了他一眼,扎心道:“你伤重,抢也抢不过我。”
他:“……”
她用烤得香软的大叶片垫手,撕鸡。
她把最好吃的部分扒拉到自己面前,撕下一条条白肉,放到他那边——她烤的鸡,翅膀和腿当然都归她!
他眼角抽了下,嘴角也抽了下。
这会儿是真没力气跟她打,而且他还亲自教会了她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