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散去,夏夜的灯亮起,洒进了昏暗的屋内,给木地板擦了一抹亮。
大部分时间,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听歌看电影。
闲暇时能和身处世界各地的朋友们聊聊天,开着视频喝点小酒,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娱乐。
但姜颜林已经戒酒了大半年,上一次喝,还是去年的圣诞节。
所以哪怕约了一起喝酒,也是她在旁边喝柠檬水,看着屏幕上的朋友们耍酒疯。
——可比喝酒有意思多了。
在全球都经历了一场封闭式浩劫后,居家办公和娱乐已经成了不少人的生活常态。
但对姜颜林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无论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她都是独来独往,自给自足。
说好听点叫数字游民,说难听点就是社会闲散人员,与社会结构没有强绑定,在收入的稳定性上也向来被质疑。
但谁在乎呢?过得舒不舒服只有她自己知道。
没有打卡上班,没有闹钟和迟到,没有非必要的社交,甚至没有任何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会这么做的人,早已被她踢出了可见范围。
工作到半夜总算收尾,姜颜林关上电脑,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
催促的电话又一次响起,她匆匆化了个淡妆,单手接了电话。
陈语然的声音很着急,“姜老师,你下楼了吗?”
“在下楼了。”
姜颜林对着镜子擦了擦唇角,面不改色地回答。
电话那头的人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发现上当了的人又打了过来,姜颜林假装没听到,走进电梯里。
姜颜林并不讨厌生活的节奏被突发事件打乱,因为她喜欢未知的体验。
但半夜两三点被迫出门去酒局,实在是需要很高的耐心。
算了,谁让陈语然长得可爱呢。
公寓大门外,打了专车来接她的人冲她招招手,“在这里在这里!”
陈语然穿了一件吊带小黑裙,黑色长发散落下来,很干净清新的气质。
姜颜林很少见她这么打扮,不难猜到她这趟非要拉着自己去酒局是为什么。
认识陈语然也是在熟人的聚会上,她看起来就像刚上大学的小姑娘,在整个场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和其他人也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