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如果将人心当作一个密封的礼盒,那么每一次拆开未知的礼盒,都是一场隐秘的赌博。
被深埋在内里的,是什么味道和颜色,低温或是灼热,分量几何。
是冷藏在保鲜层的芝士千层,还是封存在冷冻层不见天日的生肉块。
新鲜酸甜的汁液,腐烂发霉的残羹,微醺神经的酒精,抚平燥热的汽水。
辛辣苦涩的香料。
高成瘾性的药物。
——每一种,姜颜林都不介意尝尝看。
所以在后来的许多个夜晚结束后,当姜颜林终于愿意回过头来剖析自己,便不难找见真正的诱因与起点。
裴挽意是包装得最为精美的那一类礼盒。
昂贵柔软的丝绸缠绕在漂亮色彩的盒子上,系成完美无缺的蝴蝶结,最后被高高放在无法触及的地方,彰显着她的不可一世。
在绝不会承认的时间里,姜颜林大概,也许,从见到裴挽意的第一眼起。
——就想将她彻底拆开,看个究竟。
那天晚上,裴大小姐还是没有充当上一回专车司机。
因为她喝了一整杯鸡尾酒——只分了一口给姜颜林。
两个都喝了酒的人,谁也当不了这个专车司机。
所以在出店门之前,裴大小姐就叫好了代驾,自己也乖乖地坐到了车后座上。
至于姜颜林,谁当司机她都不介意,反正也不是她花钱。
“你家在哪?”
裴挽意系上安全带,问坐在左手边的人。
姜颜林报了个地铁站的站名,“到这里就可以,谢谢。”
她很客气,甚至到了有些刻意。
裴挽意挑了挑眉,不再问什么,转头把地名报给了代驾司机。
车很快朝着目的地驶去,车内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