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卸力朝后倒去,后仰的脖颈如同引颈就戮的天鹅,一抹湿意顺着眼角滑进发丝。
“哎呀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太深了?”姜母注意到他的异常,忧心询问。
杨云讼用力眨了下眼,唇角牵动:“没有,我就是有一点点开心。”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姜父提着药箱过来。
看着为他忙前忙后的姜父姜母,杨云讼想,这一次他会保护好她爱的人,等她回家。
……
被困住的感觉很糟糕。
救援仍旧没有来,时间被无限拉长。
有的人按耐不住想要自行结伴离开,大家互相交换着目的地。
姜以芽正和别人说着话,关勇山又来了。
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都还没黑,他就已经迫不及待追问起姜以芽考虑的结果。
甚至隐隐带上了逼迫的意味。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后厨里跑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肩膀,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在地上画出一条蜿蜒的血痕。
在他后面不远处,正追着一只丧尸。
丧尸才变异,最大保留了身前的模样。
是体育部的人,之前跟着外勤队一起出去搜过物资,回来的时候就站在关勇山旁边。
离得近的人骤然惊悚,当即尖叫出声。
恐惧层层传递,眨眼间食堂就乱了。
很多人这几天没再出去过,所以别说杀丧尸了,连再次直面丧尸的勇气都没有。
人群你推我桑,不断后退躲避,更有人慌不择路地想要打开食堂大门逃出去。
要不是顾纵动作快将人拦住,怕是会让他们把外面的丧尸都放进来,然后所有人一起完蛋。
最初受伤的那人又跑了几步,最后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
他倒下的位置就在姜以芽前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抓住姜以芽的小腿,一遍又一遍念着“救救我”。
被陌生人触碰的瞬间,姜以芽浑身汗毛倒数,她没办法逃跑,那双手像是绞紧的铁链,几乎要勒断她的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