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一直安安稳稳地当他的岭南土财主,谁惹了他,这么大的火气?”
林士宏心中郁卒,他好不容易从隋军手中抢了块地盘,还不等休养,结果眼看就要被宋阀摘了果实。
岭南就如同酣睡他身侧的野兽,他一直都在留意宋阀的动向,宋阀不同于其他小势力,谁都知道那个天刀曾经可是敢和文帝掰手腕的狠人,若不是这几年一直固守岭南,整片江南早就改名更姓了。
而今这一天到来之际,他愤怒之余,也不禁心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手下问林士宏:“那……我们还打吗?”
“打!想要毫无代价地从我们手里拿走地盘是没有可能的!”
然后毫无疑问的,林士宏手下军队在宋阀面前犹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手下谋士捧着战场上缴获的兵器,只见刃锋锐利,器身质地坚硬光滑,几可映照人影,敲之如玉石相击,道:“大王请看这兵器,据前线兵士传回消息,这般上等武器宋阀内可以说是人手一把。”
林士宏:“我知道了,不必多言,将我披挂拿来,我亲自上马出征。”
他亲征战场,的确鼓舞了一阵士气。
然后就见宋阀军士调整了一番阵型,林士宏勒紧缰绳严阵以待。
只见敌方出来一匹小棕马,继而是一道夺目的刀光。
当林士宏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仰身坠马,然后才是一阵从左肩蔓延至右腰处的剧痛,他抬起头,想要看清敌手的面貌。
继而目光惊诧。
那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他心中复杂难言,想要说什么却只从喉咙里发出阵阵气音,视野中再也捕捉不到对方身影,眼前一片模糊,无数分不清敌我的兵马自他身前闪过。他知道己方大势已去,自此,南方再无宋阀敌手,在一片怅然中任由意识陷入了一片昏暗。
宋阀首战大捷,江南林士宏以外再无值得称道的势力,皆不成气候,遂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占据长江以南地盘。
朝野上下无不关注此战,事后有人拿宋阀兵器前往东溟派,质问这些兵器是否为东溟派所售。
东溟夫人美目在兵器上划过,满是赞叹。
而后她冷淡地说道:“普天下与我派交易兵器的势力不知凡几,你该问哪家没向我求购过兵器才对,不过是量多量少的区别。但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证,你拿来与我对质的此兵器非我派所铸。”
她解释:“朝廷、江湖上,有能耐铸造兵器的又非我一家门派,无非是东溟派名头最响罢了,若天下所有势力、每一支军队、每一个兵士手中的兵器全都交由我派打造,累死我派也做不到。”
那人见从东溟派这里打探不到消息,只得铩羽而归。
运河上——
大水滔滔,波涛滚滚。
巍峨的宋阀战船行于其上,放眼望去一船接一船,天与水俱是船影。日光打在舰船上,不知正巧打在兵士们的兵器还是船身的撞角上,竟是泛着金属冷光,更显其威势。
这一日,宋阀船队的前进之路上被五艘陌生的船只拦停了,那是一艘艘气势雄浑的庞然大物,似狰狞野兽浮于水面。
这些船正是当年文帝大臣杨素督建的五牙大舰,船上扬着的是隋军旗帜。
隋帝身旁的禁卫总管宇文化及,以内力传声:“宋缺出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