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边就是我爹的芙蕖园,和前些日子的赏荷筵宴比,荷花开得如何?”
骆沁专注看花,每朵花都用手摸一摸,像对待老朋友。
“那日我想去来着,但家里有贵客,就没能出门。”
蒋芙注视这个还没长开,相貌就有惊人之势的女孩。如果她再大上一两岁,大齐第一美人的位置就不一定容得沈听南来做了。
骆沁含笑看她:“芙姐看我做什么?”
蒋芙道:“见公女美貌,不禁想起一句诗。”
“什么诗?”
“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虽不是桃花,粉荷倒也应景。荷花美,公女让荷花变得更美。”
骆沁清脆笑了,“芙姐说话好听。不是说了叫我沁儿吗,怎么还叫我公女?”
她不自觉走近蒋芙一些:“这是哪里的诗,我没听过,芙姐能否给我再背两句?”
蒋芙自然答应。
她背着崔护的唐诗,在这个历史之外平行世界的朝代。
流传千古的诗句,回荡在美不胜收的园林,余韵悠长,遐想无穷。
骆沁无声品味。
沈听南道:“说起诗句,忽然想起上次与沁儿在元香家相见时,沁儿说要给我看的画像了。”
骆沁回想了一下,两手合在一起:“啊!想起来了,还要请听南姐帮我题诗呢!这几天就是要送出去的日子了。不行!”
她对蒋芙抱歉:“不好意思,芙姐,我得带听南姐回房一趟,你自己先在我家里随意逛逛好吗?等下星星给你带药回来,她就带你去房间了!”
蒋芙看了沈听南一眼,对方朝她歉意一笑,再找不出在马车里失控的模样。
“好啊,我在这里赏赏花也很开心的。”
目送两人离开,蒋芙松了端着的力气,沿着荷塘走了两步,趴在有树荫遮挡的栏杆上。
她只装了一会,就觉得很累。沈听南时时刻刻都要装,所以她疯了。
她们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是老模式。
蒋芙单打独斗,精准报复得罪自己的人。沈听南则喜欢借力打力,和她起争执,永远找第三个人创造一个新的矛盾来打压她。
过去蒋芙不管这些,谁和她作对,她就干谁。
现在不同了,如果公女次次都站在沈听南那边,她就要思考怎样在不得罪公女的情况下,让她在她们的事上置身事外了。
张闵不知从哪出现,摘她脖子上的手帕。
蒋芙一下眼睛发酸。
“掐自己,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