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不出一刻,县衙简朴的公堂犹如换血一般。
文王改坐主位,其下侍卫奴仆森森站守。官署人员彼此眼神复杂,不停擦汗。
陈箜尼作为县令,不得不顶着莫大压力出头:“殿下,这案子……”
魏璟放下卷宗,眉眼倦怠:“这案子重新查。”
“殿下,如今已是彻查过的结果,证据确凿,实在没有重新查的必要。”
魏璟道:“那就再说一遍你查的结果。”
陈箜尼顿了顿,道:“依下官所查,是蒋芙不满自己的亲事,与父亲结怨,指使家仆张闵两次弑父,第二次成功。将蒋文行杀死后,他们在蒋家后院焚尸,凶器与物证都在这里。”
说着,他往后退,小吏知会他的意思,将证物呈上。
魏璟扫了一眼,看向蒋芙时,眼中的不耐也变得温润:“蒋娘子,他说的话是事实吗?”
蒋芙身为整个公堂唯二坐着讲话的人,说话充满了底气。
“殿下,他在污蔑我,我根本没杀蒋文行。如果这些人没去郡公府抓我,我连我爹死了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假证吗?”
蒋芙道:“这些证物是我家仆所有不错,但他当时被人弄昏,我也进监狱以后,他才醒过来,根本没有作案的能力,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我!”
陈箜尼呵道:“蒋芙,你说话要讲究证据的!”
蒋芙毫不示弱:“那你有证据证明我在说谎吗?”
“……”
魏璟吩咐手下:“去查。”
侍卫才动了脚,便见白明旭一身戎装大步走进堂前,向魏璟行礼。
“洛城将军白明旭,拜见文王殿下!”
魏璟道:“白小郎,你这是做什么?”
“回殿下,我亦是为蒋娘子一案来此。蒋娘子是郡公公女的伴读,两人情谊甚笃,公女不忍见蒋娘子蒙冤,昨日特拜托我代为查明真相。”
“你可查出了?”
“回殿下,已查明了。”
白明旭站起身,面向蒋芙,拱手道:“抱歉,可能要揭起娘子的伤心事。”
在公共场合,白明旭要比私下正经很多,也不怎么笑。
蒋芙起身行礼:“劳烦大人为我洗去冤屈。”
白明旭颔首:“事情要从今年六月初七说起。六月初七,蒋娘子及笄,到了说亲之年。”
“蒋文行乃洛县主簿,官职不高,在官场里无甚声望,为人胆小懦弱,没人愿与他结交。亲事久久不成,他备感郁闷,去酒楼喝酒,有歹人趁虚而入,言行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