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惊骇之余,亦有所顾忌:“到底是别人家事,你还没成亲,这样插手不好。这……年纪是差的大些,但若两家你情我愿,父母之命,子女需得听从。”
骆岢不赞同道:“父亲,此事并非你情我愿!”
郡公不耐:“莫要继续说下去,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阿岚,你既有意,亦可与我直说,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父亲!”骆岢脸上有了几分怒容。
郡公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伴读一事就依你。”
骆岢还欲再辩,到底忍住,行礼告退。
他出门时,一贯柔和的脸凝着。
骆沁等在门口,揶揄的表情还没散去。
“兄长可向父亲解释明白了?”
骆岢怨念看她一眼:“你休要再胡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骆沁理解点头:“好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哥哥想得都是对的,哥哥做的事都是高见卓识。”
“……”
骆岢负气离开。
*
蒋芙道:“让我做你们公女的伴读?”
小厮从张闵手里接了水,连声道谢。
“正是。啊,不过我们公女说了,还是要看娘子你的意愿。”
蒋芙笑道:“天大的喜事,我岂有不愿。不过,你确定你没走错门,来找的伴读是我蒋芙而不是沈听南?”
小厮道:“娘子放心,我们公女明说要蒋芙娘子做她的伴读。”
“好。”
蒋芙站起身,躬身行礼:“那就劳烦你转告公女,我愿做她的伴读。不过,我之后能否在郡公府借住?”
小厮道:“娘子快快请起,既为公女伴读,吃住在郡公府是理所应当的。”
小厮离开后,蒋芙找了盒子去收袁氏的骨灰。人生一世,白灰无数。
蒋芙抱着盒子静坐了一会儿,挑了几套还完好的衣裳收起来。
张闵站在她身后,问:“光州,不去了?”
蒋芙道:“不去了。”
“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那个舅舅。我们没钱,从洛城到光州走路去太久,变数多,到了光州,袁家也不一定收留我们,人生地不熟,活下去更难。更何况,蒋文行那个老登还活着,我还没让他尝到害死我母亲的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