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当初也是你自己要去做姨夫人的!我们都做奴才的话,不就都能活下来了?是你自己选的,你死了也怨不了我!你凭什么怨我?别怨我!别怨我!”
说着,她朝蒋芙冲过来,捏紧她的脖子,似乎想趁那个“小绿”有躯体时再杀一次。
杨舟用了致命的力气,蒋芙濒临窒息,竭尽全力在脸上换了天真的表情:“姐、姐……”
不住渗血的手掌拍她的手:“姐……”
杨舟猛地松手,后退,又冲过来摇晃她:“宁娘子,宁娘子?”
蒋芙透过气,恢复呼吸。鼻酸,肺部往上涌起血腥,她眨掉眼里的泪水,一把将她推开,一路跑一路哭。
天色大明,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来当值了。
见蒋芙哭着跑,都诧异盯她,因她是傻子,周遭又无人,便没人上前照看。
“姐姐!”
她一把推开东厢房的门,骆岢正在梳头,回头看她一身狼狈的样子,有些震撼。
“你……”
蒋芙扑到她身上便哇哇哭。
当值的丫鬟们当着骆岢的面才来对蒋芙嘘寒问暖。
但一个傻子怎么会告状,她只是哭。
骆岢扮演温柔姐姐拍她的背,哄着她说为什么哭。
蒋芙将手给他看:“疼……疼!”
骆岢看了一眼,目光骤然锐利几分。
“这是怎么弄的?”
蒋芙手掌大大小小的伤口,深处皮肉外翻,浅的地方也出了血。
就算不演这出戏,她也要哭的。
丫鬟们匆忙去为蒋芙叫大夫,另有一些找水来把她手上的灰尘小心翼翼擦干净。
大夫很快来了。
蒋芙从小与张闵一起,很擅长分辨习武之人的脚步。
这大夫看着发须花白,实则身体强健,功夫不浅。一进门,他率先看的不是受伤的蒋芙,而是院子里的陈设。
见丫鬟们各司其职,姨夫人祝安除却对妹妹的忧心以外也并无异样,便踏踏实实给蒋芙包扎外伤。
“这几日不要沾水了,忌吃辛辣之物,也不要饮酒。她听不懂,夫人可要帮忙留意着。”
骆岢点头:“自然,有劳医师诊治。”
大夫道:“不必,我本就是金府的家仆,为主人分忧是分内之事。”
骆岢追问:“那换药的事……”
大夫道:“一天换一遍,夫人交代手下的人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