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检查完伤口,松了口气。然而为谢玹上药时,看着血肉淋漓的伤口,还是忍不住说了他几句:“你分明是知晓有人要对你动手,缘何引颈受戮,甘愿留在戒律堂受罚?你可知是谁要取你性命?”
谢玹沉默良久,垂下眼帘,低声道:“是母亲。”
容娡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一下子愣住,舌头好似打了结,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此时天色大亮,雨势也小了许多。
两人如今坐在临窗的软榻上,谢玹侧目看向窗外的雨幕,清沉的眼中浮动着容娡看不懂的情绪。
良久之后,他收回视线,极轻的说了一句:“我对谢氏有愧。”
室内的气氛莫名沉重起来。
容娡垂着眼帘,轻手轻脚地包扎好他的伤口,没有再说话。
谢玹却在她处理完伤口后,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用力吻住她的唇,青筋凸起的手摩挲着她纤细的颈侧。
“姣姣心疼我……我很欢喜。”
不枉他分明能躲开那刺客的剑,却有意没有躲开,留了点轻伤。
他想让她心疼他。
第章惊喜
窗外濛濛的雨汽,在唇瓣的辗转厮磨间,仿佛穿透木质的窗棂,在谢玹的脸上晕开薄薄的一层,氤氲了他清峻的眉眼。
容娡不自觉地屏息。
她的耳边,回荡着落雨声与谢玹的呼吸声。
分明是很轻微的声响,可在她听来却莫名震耳欲聋,震得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在两人的唇瓣分开时,她眨了眨眼,小声又认真的说:“你是才知晓我会心疼吗?我一直都心疼你。”
谢玹单手撑着额头,很愉悦的笑了。
容娡瞥了眼他的伤处,心有余悸的重复:“日后莫要让自己受伤了,你会疼,我也会很心疼、很心疼。”
她的语气很认真。
谢玹抬眼望向她,忽然不笑了。
沉默一瞬,他垂下眼帘,极低的、许诺般应下:“好。”
居室内安静下来,唯余檐下雨声淅沥。
容娡看着谢玹,总觉得此时的他有些奇怪。
方要细问长君夫人为何要对他出手,她忽然发现,许是因为受伤失血,谢玹的面庞显得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气,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