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细细回想一番近日发生的一切,联想到不见人影的谢玹,愈发觉得古怪。
过了一日,她寻了个借口支开白蔻,不动声色的盘问白芷:“你昨日哭什么?”
白芷忍不住又红了眼,支吾道:“……没什么。”
容娡双眸微眯,拨着菩提手串,淡声道:“你们瞒不过我。说罢,你们君上为了解我身上的毒,做了什么。”
白芷慌了神:“不能说!”
言罢,她自知失言,神情僵住。
见状,容娡心中一沉,指尖身不由己的颤抖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似笑非笑地盯着白芷,语气不容置喙:“说!”
在她叠声压迫下,白芷终于红着眼,将实情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容娡中毒昏迷后,谢玹遍访名医与毒师,仍寻不得解药。
只有一名南疆的蛊师,看出两人身上种着同脉连心的情蛊,而容娡身上的蛊又恰好是母蛊,便提出一计。
即,利用情蛊,将毒引到谢玹身上,之后再设法压制、清除。
此计不亚于一命换一命。
但谢玹毫不犹豫地应了,召来随军的近臣,交代后事。
臣子们听后大惊失色,坚决反对谢玹的做法。魏学益的反应尤为激烈,冒雪立在军帐外,唇枪舌剑,唾骂了他一夜,骂他被情爱冲昏了头脑,骂他是个疯子。
但任凭他如何说,谢玹心意已决。
皇位也好,性命也罢。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只要他的容姣姣。
当晚,蛊师剖开谢玹的心脉,取蛊引毒。
子蛊亲近母蛊,将容娡体内的毒尽数吸收,再钻回谢玹体内。
引毒用了三日三夜。
大雪漫天,风声如泣,遍地苍白,万籁俱寂。
整整三日。
剖心取蛊,煎熬无比,须得清醒着进行,非寻常人能忍受之痛。
谢玹生生熬过剖心引毒,强撑着等到容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