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救下他,是因为这人拿出的玉佩,她从前在贺兰铭和贺兰铖身上见过类似的式样。
如今细看之后,发现他的这枚玉佩,与她记忆里那些皇子们的龙凤纹韘形玉佩,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心里便立刻做好了打算,想着今日救下他,他日便成了王公贵族的恩人,好处定然少不了,说不定还能利用这个人的威势,好好治一治贺兰铭。
容娡不是傻子,她才不会做于己不利的事。
利与弊,她在心里衡量的明明白白,算计好了日后要走的路,才出手施救。
眼下离得近了,容娡隐约觉得此人的样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不由得多看两眼。
细细打量一阵,她忽然惊觉此人血污下的眉眼,竟与谢玹与几分相似,心里纳罕不已,不禁用力眨了眨眼,几乎要怀疑自己的想念谢玹想的过了头,想出幻觉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子睁开眼,警惕道:“何事?”
容娡顿时有些失望。
睁眼后,一点儿也不像谢玹了。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临近明宣寺时,有要杀男子的人追来。好在数量不多,白芷带着侍卫三两下便解决掉。
一行人匆匆赶到寺院。
明宣寺的门房,见容娡带了个浑身是血的人来,唬的大惊失色,险些打翻桌案。
容娡柔声细语的解释了好一番,又搬出谢玹的名头,门房这才将信将疑的放行。
既是有人受伤,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不多时,便有懂医理的比丘前来,为重伤的男子疗伤。
容娡见男子渐渐放下戒心,便凑上前关切的问了两句伤势,而后状似不经意的打探,他姓甚名谁,为何会遭此毒手。
她心道,若此人不如她想的那般身份尊贵,日后派不上用场,待伤口处理好后,她会毫不犹豫的让白芷将人丢到荒郊野岭去,免得惹祸上身。
男子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半晌,才含糊不清道,自己姓贺名铮,此番是遭了仇家暗算。
容娡并未听说过洛阳有哪个大族姓贺,心中很是失望,无不遗憾的要离去。
转身时却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当今国君的第二子,似乎也名铮。
贺铮……贺兰铮。
名姓的巧合,再联想到那枚玉佩,几乎能确认,他就是贺兰铮。
容娡隐约听说过,贺兰铮是皇后所出,母族显赫,是诸皇子里最有望继承大统之人……
她拧眉深思,慢慢停下脚步,不禁咬紧下唇。
诚然,她不想与皇族的人扯上什么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