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说:「于大哥,这样打没意思。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用我的鞭子,我用你的剑,说不定好分个胜负出来。」
于飞点点头,交换了兵器,他现在什么都依我。银鞭在手,一抖,又一抖,他灌了内力进去,那软鞭竟刚硬挺直,如长剑一般。
我拿了他的乌金剑,舞了个剑花,剑在我手中像柳枝一样随风摇摆。
我是特意要让大家记住这一场比武。
我们俩这一打,少说也有三五百个回合,看客的茶都添了两壶。
这边于飞一鞭刺去,我身形略缓,于飞收势不及,鞭子在我左臂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于大哥,是我输啦。」我输了也一样笑嘻嘻。
白衣上渗出一道血迹,先是红色,又变成黑色。我脸色变了,吐出一口血来,也是黑色。
于飞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撕开我左臂上的衣服,看到伤口沿血脉向上,已变成一道黑线,爬过了肩头,看样子已快到心脉。
于飞双目圆睁,向着四周大声问道:「鞭上有毒!谁,是谁?这是百越毒!」
又问:「谁有宝玉,快拿来护心!」他扶着我身体的手臂,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他忽然低下头去,在伤口之处开始,一口一口的往外吸毒血。
于飞吐出来的血,也是黑色。他连嘴唇都黑了,疯了一般,吸个不停。
我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于大哥,不妨事。我心口有你送的古玉,还可以撑得一时。」
于飞闻言,抬头说道:「各位,事不宜迟,百越王说过,天山雪莲可解奇毒。我带枫弟去找天山雪莲了。」一手抱起我,一手拿起乌金剑,跨上他的汗血宝马,竟也是不管不顾的要出京城。
远远地,我把食指和拇指放在心口,冲锦衣比了个棒棒糖。
他竟然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没事?
我现在有些后悔,是不是我做的所有事,都瞒不过他。
汉血宝马一骑绝尘,把新皇的比武大会远远地丢在了后面。这才是彻彻底底的擅离职守。我在于飞怀里,翻了个白眼。
后面有人喊叫,好像是古晶想来追我们。
可汗血宝马实在太快。
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他追上。
古晶就算再忠心,我也不缺他这个搅局的。
那年比武,最终是锦衣、戴旭、司徒牧获胜。锦衣理所应当得了状元,封了骠骑将军。当然也顺理成章认祖归宗。
八王经此变故,折损左膀右臂,心灰意冷,上书退隐。新皇恩准,但对于我比武期间身中百越毒一事震怒,命锦衣彻查。
百越质子只是一名八岁幼儿,娇生惯养,受刑时惨叫连连。一名百越家奴招供,是自己为报仇下的毒,与质子无关。言罢咬舌自尽。如何下毒,还有多少余毒在手,都没有招供。
此事之后,百越质子虽蒙皇昭放回府中,却受了惊吓,成天疯疯癫癫。
一日夜黑风高,百越质子府突发大火,临街众人惧怕百越毒,都不敢上前营救。整个府邸烧的干干静静。
传言是百越质子失手打翻了灯盏,真相如何,却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