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想象过,傅边流会用那样的、有温度的眼神看人,总之没有这样看过她。
她坐在大巴里,离他们不过两米的距离,很近,所以能看清一切。
邱桐看着傅边流偏头靠在俞暗肩窝,又在俞暗睡着以后,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让身边的人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拉上窗帘,让照在俞暗脸上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
傅边流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带着不可告人的意味,慎重得邱桐都要笑出声来。
原来傅边流也会爱人。
原来傅边流面对喜欢的人是这副模样。
邱桐输了,一败涂地。
她后来在酒店叫傅边流出去,问他还有没有一丁点儿可能,她明知道结果,但控制不了那颗跳动的心。
傅边流却告诉她,说他和俞暗在一起了。
那样残忍的话,他说得轻而易举,也不觉得有多伤人。
邱桐想,自己要是不喜欢傅边流就好了。
她盯着傅边流嘴角一抹不明显的笑意很久,终于确定,自己真的应该放弃了。
她问傅边流,为什么以前不追,傅边流回答得很简短,仿佛不愿面对般,说:
“我以为他绝对不可能喜欢我。”
“那为什么又决定追了呢?”邱桐有些不明白。
傅边流那天耐心出奇的好,听到这个问题以后脸上的笑意甚至都没来得及消散,说:
“因为又有人告诉我,他可能喜欢我。”
只是可能。
虚无缥缈又漫无目的的一个词,因为加上太多不确定性,因此发生任何事都是合理。
傅边流决定赌一赌。
最坏的结果不过满盘皆输,无所谓了,傅边流身无分文,不怕这些。
但还好,他赌赢了。
最后邱桐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俞暗的,傅边流说不知道,也许是从下雨天那一眼惊鸿一瞥开始,他就再也逃不开俞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