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低沉的又慢慢的,徐泽心跳却错拍,他抬眼支吾说,“我,我叫徐泽。”
赵书今轻笑着将花递过来,态度并不强势,再开口也柔和,“我是赵书今,昨天初见你太惊艳,一时无措,反应过来竟已开车走了。”
他顿了顿,看着完全呆掉的徐泽,又道,“如果你收下花,就当你原谅昨天我的所有失礼。”
“不会,不会。”徐泽忙低着头把花接过,那花太大一束将人遮了一半,徐泽拿着它笨手笨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问赵书今要不要喝水,刚好昨天他没收自己转过去的钱。
赵书今眉头短暂地皱了皱,却只说,“我来接你约会,该照顾你才是。”一句话说的徐泽更是难以应对,连忙回他,“不用,不用。”
孙凌在不远处看戏没看出名堂,只觉得赵书今的胡说八道还是张口就来,而这个徐泽也太矮了,瘦弱的像只猴子,不知道平日喜欢匀称高个儿的赵书今发的哪门子疯。
他无聊地走近些,出于礼节,还是打算对被花遮住脸的徐泽自我介绍,但他话未出口,徐泽却把花放下,整张脸便全露了出来,孙凌在明亮的白灯下一望,瞬间也彻底呆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徐泽,随后抬眼看向赵书今,赵书今一副饱含深意又得意的模样。孙凌小声骂了一句,看徐泽疑惑地望着他,只能叹了口气,说,“抱歉,刚才你们说话,就没自我介绍,孙凌,书今朋友。”
“你好,你好。”徐泽见这位戴着唇钉,穿着也过于时尚,多少还是认定赵书今更靠谱,他不由靠赵书今近了些,慌张也平复些许,又从柜台拿了两瓶果汁递给两位来客说,“你们先喝,我还有分钟下班,不介意可以在这坐一会。”
徐泽看赵书今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又想起他俩穿得少,店里没空调定会冷,就贴心道,“要不你们回车里等吧,外面凉别感冒了。”
孙凌看了一眼赵书今,见他嘴角几不可见地下沉,唯恐不乱地打趣道,“叫你等着,哈哈,头一遭吧。”
他本是低声调侃,却不料徐泽一个字未落地听了去,顿时脸上飘红,有点歉意道,“刚才上去一个老年登山队,我答应等他们下来,把锅里卤蛋卖完就走。”
他说完,也不知是顶灯出了问题,还是换了角度,只觉得赵书今的脸色似乎蒙了薄薄的灰。孙凌憋住笑,转身说回车里等,要书今和徐泽好好谈。
徐泽人生里就没见过这么年轻开豪车的,况且对方又送花又要约会,他爱看的帝王将相故事里,并没有什么恋爱模板可供参考,只能引赵书今坐下,问他要不要吃点热的暖暖身。徐泽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书今拦住了去路。
赵书今揽人揽得急,本是手臂挡了一下,指尖却碰到徐泽的手背,冰得他一愣,顺势托起徐泽的手,淡淡斥责道,“怎么这么冰?”
而后蹙眉四顾,见着了柜台保温箱里的热饮,直接上前取了两瓶塞进呆滞的徐泽手里,道,“先拿着,钱算我。”
又直起身打量颊上红晕晕的徐泽,面色重回温和,轻轻点了点徐泽的手背笑道,“手都比我冷这么多,怎么还帮我想。”
徐泽因昨晚看了赵书今的信息大为震惊,今早犯迷糊忘了揣个热水袋,想着只有一天抗抗就过去,但当这两个温热的饮料瓶递过来,那种习惯了寒冷的手突然感觉到暖,徐泽原本缓慢流淌的血液似乎都开始快速奔走,他觉得手烫,脸烫,连心都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