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妖怪来说也是同样。
随着晚霞逐渐消散,晕染在他睫羽的光也散去。
谢坠凌独自站了很久,猛地意识到身后有人,这才发现小妖怪正扒着沙发偷偷地看他。
电话的声音很好捕捉,白采听得懵懵懂懂,好像完全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面谢坠凌的心境到底遭到怎样的摧毁,只迷茫眨眼,“谢坠凌,你需要有人帮忙吗?”
帮忙为什么不找自己?
“没有帮忙。”谢坠凌走过来,附身跟他对视,撞进他湿润漂亮的眼眸里。
不论任何时候,小妖怪浓密的睫毛好像都很吸引人,像是小刷子般不间断地轻轻扫在心脏,谢坠凌忍不住伸手,轻轻覆盖在上面。
“我只是在问,有没有人能提高你的消化力。”
“哦。”白采睫羽颤动了两下,“……那有吗?”
谢坠凌顿了顿,“没有。”
他撒了谎,所以要做别的事情去弥补。
目前白采对他的精神力是没有任何抗拒的,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地去抱着他抚摸他,最好的办法是将其实体化。
他起身往厨房走,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瓶水,那是局里面定期都会发放的情绪舒缓剂,出于某些原因给他发放的量是最大的,把所有冰格都塞得满满当当。
他握住微微用力,精神力牵引着液体轻微波动,一缕金色缓缓地渗透进去,连清澈的液体都逐渐变得有质感,像是液态流动的金箔。
“好漂亮……”白采的眼眸雀跃亮起来。
他被这股精神力深深地吸引了,迫不及待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来回倒腾,扩大的瞳仁满满地映照着金色的水光。
谢坠凌无声地看着他,片刻后才转身,将手覆盖在堆叠的瓶身上。
这样垂落视线的姿态,不知道为何看起来沉寂而孤僻,让背后的白采愣了愣,连手里面刚刚得到的“金水”都忘记去接,咕噜噜地滚到桌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坠凌好像心情很差。
脱掉手套的时候没有,帮自己梳理妖力的时候也压着,好像就是从让他帮自己看伤口的时候抑制不住泄露,直至此时已经变得格外沉重。
可到底为什么?白采好像永远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从前到现在都是。
歪着脑袋想了想,白采索性直接踮起脚尖扑过去,手脚并用立马就缠绕在他的背上,努力将脑袋塞进他的颈窝。
“谢坠凌。”白采灼热的吐息就在耳边,语气却很轻快,“你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呀?”
两句话两个问题,谢坠凌顿在原地。
他微微侧头,鼻梁几乎擦过小妖怪贴近的唇瓣,是沁人心脾的柔软与花香,让他的心脏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