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进混沌地开始,自己要做什么就是他们掌控不了的,借用鸣谷融掉自己力量的念头早就已经消散,赵常威指使不了他。
只是大抵回去的时候,身上残留的人类气味没有消散干净,招惹了太多的大妖觊觎,谢坠凌自己还没有动手,铺天盖地的藤蔓就汹涌而来,愤怒地将它们全部绞杀。
白采气得原地跳脚,团团乱转!
明明那些妖物都被他踩在脚底下了,他还无法泄愤似地嚷嚷,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谢坠凌望着他,忽然就笑了。
直到他笑,白采才慢慢消气,走过来突然扑进他的怀里,手臂收得紧紧的,是他们待在这里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过的亲密接触。
他的声音闷闷的,恨恨的,“不能去鸣谷。”
“我不去。”谢坠凌道。
“真的吗?”白采狐疑地抬起头,眼底水光晃动,片刻后道:“我会毁掉鸣谷的,让你哪儿都别想去。”
这话就很白采。
谢坠凌又笑了,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却发现白采的视线慢慢聚焦,落在他的手套上,他刚生过气情绪还没完全稳定,现在看着手套也像是在看仇人。
谢坠凌忽的心脏微动。
他无师自通的,明白了白采想要什么,握着指尖一点点将手套取下来,露出修长有力的指节,因为常年被覆盖在阴影里,添了几分苍白,却又更像是冷清凛冽的雪色了。
然后他用这只手,拨开了白采的额发。
白采盛着水光的眼眸晃动,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般,却没有避开,灼热的星火仿佛就要跃出来点燃什么。
谢坠凌低头,湿热的唇瓣印着他的。
然后缓缓的加深,与他交换了个缱绻温柔的吻。
白采的发情期突然加重了。
是他去了趟鸣谷导致的,他翻来覆去还是不放心,说要毁掉鸣谷就要毁掉,结果还没有进去就被谢坠凌给拽回来。
他被拎着后颈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谢坠凌的嗓音冷冷的,“鸣谷是你发情期能去的吗?你不是在这个时候感知最敏锐吗?不觉得疼吗?”
部分藤蔓从鸣谷里面捞出来,像是被雷劈过般都已经烧焦了,看起来触目惊心,还好没来得及,伤到本体。
“我知道很疼啊!我早就说过鸣谷很疼的!”白采挣扎不动,愤怒地胡言乱语,“可你也从来没听过啊。”
“……”
谢坠凌头次被气到这种程度,神经被火烧似的灼热,胸膛轻却急促地起伏着。
他扣着白采的脑袋强迫他看自己,“知道疼还去?就是为了证明给我看?”
“不是证明,是感受。”白采想要挣脱,别过脑袋却又被掰了回去。
没办法他打不过认真时候的谢坠凌,只能赌气固执地抿唇,终于道:“我也就发情期的时候敏感,你无时无刻感知都这么强,谢坠凌,那么疼你受不了的。”
“我肯定会毁掉它的。”
最后那句话又轻又快,趁着谢坠凌愣神的时候嗖地跑掉了。
谢坠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眼底星火与暗河汹涌交织,如同一阵强烈的风暴,将他所有的智都摧枯拉朽般湮灭。
五感敏锐,是谢坠凌与生俱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