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朝放下碗筷,看着面前摆放在澄黄油纸上精致细腻的糕点,疑问道:“这是什么?”
他捻起一块尝了尝,眼神倏的一亮,“好吃!”
“没吃过?”裴初看着年轻剑客惊奇喜爱的表情,有些出乎意料。
阿朝摇摇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我从没在山上见过这些。”
他顿了顿,有些羞赧,“下山后没什么钱,也从不关注这些。”
裴初没说什么,只是将油纸包放到他面前,“喜欢吃就多吃点吧,没有了明天再买就是。”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阿朝那头潦草束起的黑发,笑道:“不算在归大当家的那一百两里面,只是你每天给我做饭的报酬。”
阿朝抬头看他,灯影下青衣先生笑容恬淡又温和。
阿朝受了雁门的一记落雁掌,若只是自己调息疗伤不吃药的话恢复的会很慢。
只是如今清安城内雁门到处都在搜查归远和阿朝的下落,他一走出裴初的小院恐怕就会暴露。
他也不想连累裴初,因而只是闷着不吭声,一连几天都只是待在裴初家里用内力养伤。
还是裴初看他练剑之时,几处剑法多有滞涩,才想起这孩子还受着伤。他自己不向裴初提要求,裴初却打算在收摊的时候,前去一趟药铺。
这时他摊前还有这一位客人,是位富贾,找他算命这趟将要前往运的买卖是否顺利。
裴初装模作样的从腰下取下那两枚铜钱,放入龟甲里面摇了摇,摇出一副坎卦。
他提醒这位带着两名随从,心宽体胖的富商,“此去怕是有些风险。”
富商皱了皱眉,低声询问裴初有什么风险,以及化解的法子。裴初笑着让对方伸出手掌,在他手上写了个独字,然后打了个叉。
富商脸色一白,裴初笑道,“范员外何不换个同行之士,这个怕是会让您翻船。”
富商的眼神逐渐深沉,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清俊的算命先生,不动声色的寻问,“依先生看,我该和什么人同行呢?”
裴初收起铜钱向后一倒,坐地起价的伸出两个手指头,富商也没介意的一摆手,身上的随从心领神会的掏出一个二百两银子的钱袋交给了裴初。
裴初颠了颠重量,露出一副贪财的神色将钱袋收回了衣袖,眯眼笑道,“静待两日,月圆之夜方可解局。”
富商面色沉凝,又坐了片刻,见裴初再无他话,便起身和他作揖道别。
转身之际又被裴初叫住,他心中一突,以为裴初终于要在说点别的嘱咐,却只见他拿起笔在纸上匆匆写下了几个药名,朝他笑道:“还有些事情希望范员外帮个忙,府中可能寻得这几味药?”
富商看了一下,是几味有些昂贵却算不上稀有的药,便收了单子点了点头,“今晚就能给先生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