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起精灵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带着小心翼翼的怀恋与珍惜。
说实话,伊莱很讨厌这种感觉,任何人被当做别人承受这种陌生的情感都不会感到高兴。
安德鲁在旁边吹起一声口哨,凑过去捏起伊莱的下巴,轻佻道:“小美人,让我吸一口血吧。”
他露出尖牙,状似要埋入伊莱的脖颈间门,下一刻就被少年毫不客气的捏住嘴推开,他睁着那双无辜的眼软乎乎的笑道,“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安德鲁被捏着嘴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还是道:“小野猫够烈,我喜欢。”
谢里斯对两人的动作视而不见,只是倚在墙上看着监房外的火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伊莱加入谢里斯的阵营却也是事实,安德鲁徒手捏碎了石拷对伊莱的禁锢。
在这三年里,只要投靠了谢里斯和裴初两大阵营的,大多都被从石拷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因而这几年可以说正是大罪之门最混乱黑暗的时期,若不是有魔法阵存在的缘故,恐怕那些监管者和其背后的魔法界人士,不可能会对大罪之门的状况置之不理。
或者也不能说置之不理,至少阿佩尔背后的希伯莱家和遣派卧底过来的王权们,都对大罪之门里的变化虎视眈眈着。
可惜前者,一直都在被裴初糊弄而不自知。
裴初将那封来自希伯莱家,责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将谢里斯解决的信件扔到了一边,开始琢磨主角受加入主角攻阵营后他要走的剧情。
出于对伊莱与他姐姐一模一样容貌的执着,作为阿佩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便是各种给主角攻添堵作死,想方设法将主角受抢到身边。
过程中还会有攻二安德鲁,和前期是敌人后期对正直聪明的主角受逐渐倾心的攻四安伯的各种帮助。
想到这里裴初看了一眼正在盛装药剂的安伯,卷发男人下巴胡子拉扎的,一脸颓废又沧桑,可那双手洁白修长宛若一双优雅的钢琴家的手。
裴初将认识了三年的安伯与剧情里深情隐忍的攻四代入了一下,一时间门表情有些微妙。
安伯察觉到了,将装好的药剂塞上木塞扔到他怀里,皱眉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
裴初撇开眼睛,拿起身上的药瓶道了一声谢。
因为精灵身体的残缺,这些年来裴初每次使用魔力都会耗费不少精血与生命力,可魔法阵不用魔法探索又很难找到破绽,在这样的消耗下,他的身体也在逐渐虚弱。
安伯为了不让他早死,每天都在为他熬制维持生命的药剂。可即使如此,这些年来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倦了,有时候一整天都在陷入沉睡。
安伯听见他的话只是哼了一声,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一声没用道谢可抵消不了我给你炼药的麻烦。”
他敛下眼眸习惯性的去摸衣兜里的香烟,恰巧听见精灵因为窗外的风激出的一声咳,于是又停住了动作。
他被刘海遮住的视线落在刚刚炼完药的药台上,淡淡道:“等出去以后,你再好好报答我吧。”
如果说谢里斯与裴初之间门,原本还是暗流涌动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那么伊莱到来就是那颗打破水面的石子,霎时间门便掀起了一片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