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他说的最认真最走心的霸总语录了,当然也是第一次,他这么坦白自然的对这人将自己的心声说出了口。
桃花眼里敛着光,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人,藏着紧张与忐忑。
苏台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他想,他日后大抵也要做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了。
他知道他的父母家人大概率是不会同意他和陆闲在一起的,可人的一生里,真的难得遇到一个自己打内心喜欢,并且不想放手的人。
他到底想要去争一争,争一争穿过这人内心里如同深渊一般的黑暗,能否见到隐藏在深处的一抹星光,柔和的,温暖的,带着孤独和寂寥,偶尔惊鸿一现,便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苏台攥紧了裴初的手,他为此甚至做好了反抗家人的准备,在一片沸荡的污声和绯闻里,他完全可以承认与陆闲的恋情,以此止住舆论,在一定程度上依旧可以洗白陆闲,挽回损失。
至于这横在中间的聂淮舜,故人也好,朋友也好,总之安排个与恋人并不相关的名分,将他剔除在外。原本就是情敌,能先下手为强苏台自然不会手软。
前提是,裴初答应他的话。
苏台的承诺对如今深陷舆论风波的陆闲而言,说是救命稻草也不为过。若是一直以来贪名逐利,自私虚荣的陆闲,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可是现在的裴初只是抽回了手。
掌心突然一空,苏台的心里也变得一空,他抬头怔怔的看着裴初。对方笑眼弯弯,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摸不透的黑。
“苏总想看着我摇尾乞怜,再去做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小白脸?”
男人偏着头低笑一声,既傲慢又偏执,“我现在的位置都是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你们凭什么说毁就毁,想要我再次跌进泥尘里去?”
“陆闲!”
苏台脸色越来越白,起身又攥住了裴初的手腕,他低头看着他,眉目有些悲哀。他的喉头有些难以忍受的滚了滚,开口带着哽涩的疼,“我没想毁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
“哪怕一点点。”
裴初轻笑,晃了晃脚上的银链,清脆的响动回荡在这处空间,“栓狗一样,很好听,不是吗?”
苏台攥着裴初手腕的指尖紧了紧,看着榻榻米上的裴初,他穿着浴衣,闲散温和。
这段时间和他们待在别墅相处的日子也一直都是淡然乖顺的,以至于苏台有时候都快忘记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矛盾和隔阂。
陆闲从来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或许他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弱势的境地低头,就像曾经与他交往时带着面具欺骗他一样,但他绝不是一只会被甘心驯化的犬。
苏台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将他圈禁起来,报复他,羞辱他,让这人为他欺骗和利用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想要他折服认错。可苏台也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又心狠的人。
他软弱到纵使将这人关在了身边,也依旧不敢强迫和欺辱他,苏台自己都嘲笑自己的懦弱。
可是现在,苏台心里的燥火让他眼尾通红,他向着裴初低下了头,裴初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脑袋偏开想要避开苏台的动作。
然而苏大总裁这辈子大概是头一次发应这么快,在裴初要将脑袋偏开的时候他抬起另一只手,扣住裴初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嘴角擦着嘴角,裴初愣了一下,苏台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无端变得燥热起来。
房门突然响动,聂淮舜刚从外面回来,看见屋里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体一僵。
裴初:
苏台:
聂淮舜:
聂淮舜差点没把门把手给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