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翅膀,共计六大不同区域可以容纳观众。
可即使是这样,也有一大部分人没有抢到,只能站在外面。
好在蝴蝶舞台是露天的,魔法和恒温太阳灯驱散了冬季的寒冷,就算站着,也能看清表演的所有细节,并且不会被冻到。
只是在热闹非凡的观众席上,除了平民,还是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慢条斯理混了进去。
混进去时,那道黑影还故意抬头向天空看了一眼。
维加在高空之上眯起眼睛,抬起的魔杖又放下了。
原来是这位的黑魔法…算了,请他看一场也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在雷声般的掌声中,表演正式开始了。
没有致辞,没有铺垫,随着一道从天而落的飘雪,身穿脏兮兮的袍子、头发肮脏凌乱的格瑞斯登场了。
她肩上背着一大筐沉重的羊毛,手上还推着装满羊粪的小推车,步履蹒跚,身形踉跄。只穿着碎布草鞋的脚被冻成紫红色,眼睛里没有丝毫光亮。
魔法制造的雪花逼真无比,就连后面的布景也极尽逼真。再加上格瑞斯的“本色出演”,只是一个简单的场景,就瞬间将领民们带回了曾经苦难的日子。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很普通小村子里,一个善良的女孩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晚上要等午夜后才能睡去。然而,可怜的是,这个魔法月她仍有80铜币的税金没有交上…”
随着旁白低沉的声音响起,雪花陡然加大,魔法化成的凉风吹过观众们的脸上。
格瑞斯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毕竟在台下时,光是瞄一眼密密麻麻的人头,她就已经难以呼吸了。
然而当她真正站在这里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紧张,就被现场的布景带回了曾经。
因病瘫痪的妹妹,破落简陋的稻草屋,干裂的手和压的喘不过气的税金…
所有观众都毫无表演痕迹的演出震住了,当格瑞斯哆嗦着从树上掰下树皮,用手抠出里面的虫卵,用水泡开想要喂给青紫的妹妹喝时,不少平民都忍不住哭出了声。
还有些平民激动的从兜里掏出铜币想要往台上扔,很快被韦伯用静音咒熄灭了吵闹声,并将飞扬的铜币又扔了回去。
但很快,观众们就来不及爆发可怜的情绪了,因为梦娜登场了。
“让我瞧瞧,是哪个该死的蛆虫还没有交齐这个魔法月的税金?”
华丽的裙摆上绣满银线,昂贵的羽扇遮住了下半张脸。可仅仅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也依旧将厌恶和蔑视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目光如同刀子一样,瞬间扎进在场所有平民的心脏。
很多在东部战争中侥幸活下来的人,胸腔剧烈起伏,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维加在上空看着,也不禁感叹,无论是本色出演也好,是天赋加成也好,在排练时挖空心思偷懒的梦娜,就只是在台上走了两步,那周身环绕的气质,都有一股让人想打一顿的冲动…代入感太强了。
“求您了…。我家真的就只剩这一点点皮毛了…。”格瑞斯饰演的灰姑娘崩溃地趴在地上,绝望哭喊,“如果拿走了,我妹妹就会在这个冬日里冻死,求求您…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滚开!肮脏的蟑螂不要随便碰我!”梦娜嫌弃地用魔法掀飞孱弱的灰姑娘,眉眼下压,“说话前请动一动你愚蠢的脑子,什么叫你家?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是我的。无论是你橱柜里的食物,还是你所捡到的皮毛,任何东西都属于我。就连你,还有这一团…”她用手指对着瘫痪的孩子画了个圈,“虽然看起来和几天没洗的抹布一样,但不好意思,同样也属于我。”
梦娜高傲地仰起头颅,天鹅似的雪白脖颈上落满钻石般的光。
她走到舞台中央,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我是无比尊贵的巫师,生来就拥有一切。你只不过是连虫子也不如的灰姑娘,也配站在我面前说你的?”
瓷白的手指轻轻一抬,瘫痪妹妹身上仅剩的皮毛便飞了起来。
“咦…。”梦娜用扇子捂住口鼻,声音轻轻,“真的好脏,你们都不洗洗的吗?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懒,看在神主的份儿上,勤快一点,帮你妹妹换条干净点的棉被吧。如果你稍微努力一点,说不定你妹妹就会好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