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龙见状,赶忙打圆场:“安总,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别动火,这个时候动火,对谁都没有好处。”说着,给安路生递去一支烟,安路生却一把挥开,一点面子也不给左龙。
杨威看到安路生如此嚣张,冷笑一声:“安路生,你可别不知好歹,你以为搬出个没影的靠山就能唬住我?
这调查组可不是吃素的,你那些违法的烂摊子,捂得住一时,捂不住一世,我杨威只要是澜江市委书记一天,我就要搞清楚你安夏集团的问题。”
安路生怒极反笑:“杨书记,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能把你请来,就是想给彼此留条活路。你看看这澜江市,哪项大工程少得了我安夏集团?我要是倒了,这经济得震三震。”
杨威没想到安路生直接威胁自己,这胆子也太大了,他目光如炬:“少在这危言耸听,你安夏集团干的那些勾当,偷税漏税、违规招投标、操纵市场,桩桩件件都够你把牢底坐穿。别以为背后有人,法律就治不了你。”
安路生没想到杨威软硬不吃,有点恼怒,咬咬牙,压低声音:“杨威,你当真要赶尽杀绝?我知道省纪委有动作,可只要我一通电话,上头施压,这案子立马能黄,你信不信?但我不想走到那步,咱们合作,好处少不了你的。”
杨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碟都跟着一颤:“安路生,你这是公然腐蚀干部,罪加一等!我杨威从踏入官场那天起,就没怕过威胁,更不会同流合污。你现在收手,配合调查,还能争取从轻处理。”
安路生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还欲开口,杨威抬手止住他:“你也别再费口舌,今天这饭局,你若只是想说这些,那可白费心思了。我劝你回去好好想想,是坦白从宽,还是负隅顽抗。”
此时,包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左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安路生瘫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
就在这两个人都脸色难堪之际,杨威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清脆的铃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白云山”三个字映入眼帘,不由得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白云山会打电话给自己,这实在有点突兀了,感觉就是安路生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忍不住瞟了一眼安路生,见后者见杨威发愣的样子,面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省人大副主任白云山,那可是跺跺脚就能让省内官场震三震的人物,杨威与他交集寥寥,仅在为数不多的人大会议上打过几次照面,私下里几乎没有往来。
此刻他来电,所为何事?
杨威略作思忖,深吸一口气,也不理会左龙和安路生,起身快步走出包间,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左龙坐在原位,满心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杨威离去的背影,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这电话谁打来的?能让杨威这么紧张?
而安路生瞧见这一幕,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的是算计、是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外间,杨威按下接听键,手指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语气恭敬得近乎谦卑:“你好,领导,请问有什么事吗?”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忐忑。
电话那头,白云山似也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杨威能这么快接起电话。
短暂的沉默后,听筒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白云山的声音带着几分亲切:“杨威啊,最近忙得够呛吧?我听说澜江那摊子事儿,够棘手的,你在前线冲锋陷阵,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