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他乃是羽族大妖,地阶巅峰大圆满的实力,连玉山宗的地极峰主,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人为何能压制他?
闪神一瞬,一剑穿心。
“你——”天甲睁大了眼睛,妖血自唇角溢出:“你、你是……天阶……”
他颓然倒在地上,意识到对方竟然是天阶高手,满眼不可置信,世上的天阶高手屈指可数,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保护一只小小的蛇妖?!
就在他震惊一瞬,对方身上那种惊人的气势褪去了,变得平平无奇,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天甲完全迷惑了,他从未在谁身上看到过这种情况,以为是自己濒死产生了错觉。
“他身上妖气好重。”游溪蹲在旁边,从天甲身旁捡起一根羽毛,那羽毛呈紫蓝色,尖端锋利无比,是纯正的妖羽。
“你竟然不是巫族?”她有些吃惊,按照巫烬的说法,他身边信得过的人手应该全是巫族人才对。
“哼。”天甲虚弱地哼了一声,牵动身上的伤口,“我……忠于少主……”
他看着游溪,满眼撼恨,“可恨不能拿回……少主之物……”
话音未落,气息已绝。
妖血淌了一地,天甲化为一只蓝紫羽翅的妖鸟尸体,彻底闭上了眼睛。
游溪神色复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拿了乌九明什么东西?
为何她毫无印象?
可此妖已死,这疑问也无人能解答,眼下还是先救出爹更重要。
出了暗道,一路再畅通无阻,估计在巫烬看来,玄冥和天甲,再加上这重重机关,足以解决她和娘亲。
暗道尽头,一道沉重的玄铁之门映入眼帘,游溪的心怦怦狂跳起来。
妖族的成长期漫长,她从一条小蛇长到完全成年,花了足足五十年,五十年亲情断绝,没有一天不想着爹娘。
小时候躲在游家的杂物间里,幻想爹娘来接她;长大后只盼着他们还活着,不管千山万水,她也会找到他们。
和娘亲相认后,她没有一天不盼望着一家团聚的日子。
如今,她终于可以如愿了吗?
荆饮月一道剑气斩破了玄铁牢门,铁门之内,粗壮的锁链锁着浑身鲜血淋漓的男子,他垂着头,气息微弱,濒死一般。
“爹!”游溪急忙往里冲。
荆饮月连忙把她拉住,无数泛着寒光的牛毛细针从左右扫射而来,若不是他拉这一把,游溪眼看就要被射成筛子。
不过她这一冲,冲得太猛,被拉回时狠狠撞上了师兄的胸膛,又往后一仰。
荆饮月连忙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的距离极近,四目相对,唇几乎贴上了彼此。
呆呆望着他,游溪一时愣住了。
被锁住的男人虚弱抬头,咳了一声。
游溪恍然惊醒,赶紧推开师兄,耳朵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