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落在了书本上,林璟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做起了前世的眼保健操。
“你还在看这些书?”司徒渊突然出现,捏起了林璟放在一边的书,啧啧几声,“这是蒙学时看得吧。”
“小可愚钝。”林璟淡淡说道。
“你不怕我?”司徒渊用疑问的口气说出了肯定的话。
“因为小可看得出您是位心胸宽大的人,只要小可不做错事,您就不会责怪小可。”林璟捧了一把司徒渊。
“行,那就出去逛逛吧。”司徒渊听了林璟的话,虽然有一点高兴,但还是不解,能理解林海不怕他,但是理解不了林璟不怕他。
司徒渊仿佛只是单纯的想在扬州城逛一逛,他不挑老字号,专找小商铺,进了一家铺子,就打听他们的收益、缴纳的税款、生活条件等等。
林璟知道司徒渊大概是在体察民情,但这和他的差事有关吗?还是他单纯想关注。
司徒渊摸着店里的绸缎,语气里满是嘲讽,“同样的料子,到了京城就翻了几番。”
“物以稀为贵,在扬州常见的,在京城不常见,价格自然上去了,再者,运到了京城也得花费银两。”林璟和司徒渊解释着,林璟之所以敢,是因为他直觉司徒渊不喜欢唯唯诺诺之人。
“有几分道理,可也因为这些商人唯利是图。”司徒渊下了个结论。
林璟明白这个时代的统治者乃至整个社会对商人的看法,他无意辩解,也无意改变,只说道:“他们也缴纳了大量的税款。”
“也是。”司徒渊轻笑一声。
俩人路过一个卖咸菜的铺子,司徒渊又停了下来,铺子的掌柜的见司徒渊气度不凡,以为司徒渊是那家富户出来的少爷,忙张罗着:“这位爷,你要点什么,我们这里的咸菜,远近闻名。”
司徒渊每个坛子都打量一番,问道:“我家下人在你家买过,你的咸菜用的盐不好,吃起来泛苦。”
那掌柜的忙辩白:“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卖咸菜,可不敢乱用盐,坏了自家的招牌。”
“我不信,你这小本生意,官盐价格高昂,不如用私盐划算。”司徒渊大大咧咧说道。
“这位少爷,您是来找事的吧,若是再污蔑我们,我可要报官。”掌柜的气呼呼说道,“早些年,官盐是贵,可林大人当差以来,就把官盐价格降了下来,我们何苦冒着坐牢的风险去买私盐呢。”
“我只知道卖私盐要坐牢,买私盐还坐牢。”司徒渊来了兴致。
掌柜的不在打理他,司徒渊从荷包里那个快碎银子,给了掌柜的,“我买些你的咸菜。”
掌柜的这才高高兴兴说道:“之前的大人们虽然抓到了买私盐的,可是因为人太多了,官府睁一眼闭一只也不惩罚,大家胆子都大了。林大人不一样,抓了买私盐的一并要罚,罚去干活,挖河修路的。看得别人都拿工钱,自个因为买了私盐白干活,谁能不后悔,慢慢的,就不再买私盐了。”
“林大人这个样子,你们不恨他?”
“如何不恨,毕竟官盐价格高昂,可林大人对我们狠,对私盐贩子也狠,抓了老多私盐贩子,官盐的价格低了下来,现在和私盐价格差不多,但质量可不私盐好太多了。”掌柜的感慨良多,“林大人刚来的时候,整天有泼皮无赖在他们府里周围晃悠。”
“现在也没人去买私盐了,而且买私盐罚得要比以往都重,是要根据你家家产罚银两的。”掌柜的似心有余悸,“隔壁那就就是这样,罚了钱后,过了好久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