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钰也在等着沈予欢的回应。
他满心的期待,期待她知道轻重,别如之前那般倔强。
他想,只要她跟着他离开。
他愿意给她一切,侯夫人的地位,诰命,裴府,他愿意宠她多过婉嫆。
裴怀钰突然感觉她像是决定自己命运的神,等着她发发慈悲给自己一线生机一般,不要将他打入黑暗,只要她随他一起走,那他的前面就是光明。
他努力维持着完美的温柔和款款深情,一颗心似乎颤抖的高高悬起,浑身紧绷成了弦子。
夏泊淮也眯着眸子,里面闪烁着精芒,他静观其变。
时间仿佛被拉长……
裴梓隽因为裴怀钰脸上的表情而不由握成了拳,因为他脸上写了无字的许诺,以至于,裴梓隽也跟着紧张起来,他点漆的眸子紧紧的看着予欢。
他怕,怕她会因那诱人的饵而心动。
在这天下间,这样的世道里,还没有一个女子敢走出那座专为女子打造的牢笼。
那牢笼水火不浸,刀枪不入,固若金汤,而予欢心甘情愿待在里面。
而没人知道自己这个看守牢笼之一的人,其实是个离经叛道的异类,一直在暗地里痴心妄想的试图毁掉这牢笼。
可惜自己太过势单力孤,需要有个人与自己一起发疯。
即便他是那个虚与委蛇的守在牢笼之外,可看守她的那座牢笼之人却不是他。
他怕最终他连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
沈予欢起身,“怡翠,你不是说要送我一盆白荷吗?”
孔怡翠闻声如梦方醒,一下挽住她的手臂,笑着道:“看我,差点忘记了,回头你不得怀疑我不想送你?
现在也拜见过母亲了,走吧,去我那里坐坐,顺便拿上。”
“我在外面等着嫂嫂。”裴梓隽微勾着唇,顺口一句,转而便对***告辞,先一步离开了。
裴怀钰的心一下沉入谷底,谷底是无尽冰海,将他的心冻结,以至于血液也凝固成了冰,他等待的神,没有救赎,而是无情的将他打进了黑暗里。
他看到的是周围人嘲笑和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