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欢想起去年那次被小叔拉着去踏春之事,遇到的不止宁姨娘,还有她的母亲。
宁姨娘知道她性子清冷,也不指望她会多说什么,叹息了声,继续道:“予欢,事已至此,只能说是命。
不过你与你姐姐之间莫大的缘分,若你们以后守望相助,也未尝不能安稳一生。
况且,就算没有你姐姐,也会有别个女人,总归是要过日子……”
沈予欢声音平静的道:“是父亲还是母亲让姨娘来做这说客的?还是沈家人商讨后的结果?还是姐姐又和他们哭诉了?”
宁姨娘沉默了瞬,算是默认。
转而面露无奈,“姨娘身份低微自是不敢和你说这些话的。
但有两句体己话,姨娘就多嘴说说,予欢,还是别倔强了,你违拗不过老爷的,胳膊拧不过大腿,若你倔强,对你没有好处。
你想想,倘若你和离了,老爷和夫人会让你回府吗?
一个女人,没有娘家的庇护,那是……人人可欺啊。
还有,你一人又如何去对抗所有人?还有……”
宁姨娘说着一下顿住,有些不忍再说。
沈予欢唇角微勾了下,“我就没想过回府,姨娘有话无需考虑我的感受,直说便是,现在我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宁姨娘看着沈予欢的眼神里多了些怜悯还有怜惜。
“裴家将你闹和离的消息送回沈家,老爷当时就怒了,将他最爱的棋盘都掀了。
老爷那里是没有转圜余地,态度坚决,他不答应你和离。如今老爷就在前院,姑爷正陪着。
老爷他说沈家出嫁女只有……丧女,没有和离女……”
沈予欢原以为对家人彻底冷了心的,可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是心中撕痛了下。
好啊,那这次她宁死,也不会再任他们摆布!
这样的话,宁姨娘说出来,都觉得有些残忍,可沈予欢平静的过分,好像完全不在乎似得。
错眼间,看到她的双手紧握成了拳。
沈予欢忽然对外一声:“文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