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央气死了。
她回到关押房间,心想顾砚礼怎么还不知廉耻占她便宜呢,他好歹比她大几岁,她除了叫他“叔叔”还能叫什么。
等她出狱,她一定要曝光他,让他身败名裂。
闻央紧急开始思考自救的办法,只有她凭自己的力量离开警局,她才不用把希望寄托在顾砚礼身上。
无奈整个世界和她作对,她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fbi见她久久没有思考出结果,开始给她施加压力。
闻央身上经不起推敲的弱点太多,比如她当初开工作室的时候没经验,在美国这里的税务状态连续几年没有如实申报,fbi随便委托一位税务师来翻旧账,她在警局里又添了一桩烦心事。
闻央再也说不出“坐牢很舒服”这句话。
夜深人静时,她还容易多想。
坐牢,会让她想起闻颂。
她那个因为赌博锒铛入狱的大哥。
闻央从小和闻颂的关系不好,闻颂被父母溺爱到无法无天,一点小事不顺心就要打人。
后来闻颂进了监狱,闻央为了领遗产办手续去找过他一次,闻颂在监狱里根本没忏悔,他反复骂她是个贱人,抢到遗产能干什么,肯定照样赌了花了。
闻央拿到钱当然有用处。
她想帮闻佳看外面的世界,想活出特别的人生,不要像亲戚一样留在西青浪费生命。
二十六岁的她应该享受工作带来的丰硕成果,芝加哥的警局却困住了她。
她一向闲不下来,休息够了就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脱身的希望更加渺茫。
闻央不甘心,但是她要面对现状。
过了几天,顾砚礼再次露面。
她没有安全感,先抢电脑处理工作,发消息给辛风拜托他垫付一下资金,还要抓紧回复投资人制片厂的邮件。
忙完这些,探视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你考虑好了吗?”
顾砚礼耐心等她结束工作,拿出厚厚的一迭纸张。
“文件在这里,你看一下。”
闻央松了口气,幸好顾砚礼没小气到跟她计较上次的称呼。
她翻开文件,磨磨蹭蹭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