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琛云里雾里,一时间没听懂眼镜男话外的意思。
一班的学生先后离开,他怕打扰岑宴秋,始终站在后门的位置。
教室里的男生取下挂钩上的抹布,从黑板擦起,接着是黑板底部的凹槽和讲台桌面。
地上有同学遗留的空塑料瓶,乱糟糟的,尤其眼镜男的座位附近,活脱脱一小垃圾场。
看着人模狗样,私下这么邋遢?
他看不下去了,骨子里流淌的做家务基因顷刻间爆发。
拿扫帚簸箕的动静惊动到前排擦黑板的男生。
“你怎么在这?”岑宴秋皱眉道。
家务活狄琛从小干到大,他手脚麻利办事快,这种程度的脏乱差简直不值一提,“那朵花我补好了,待会儿你检查一下,不行我擦了重画。”
背后的人没作声。
教室打扫完,岑宴秋去厕所洗手,接过那只印着“只要888,电冰箱带回家”广告语的环保布袋,嘴角微妙地抽动半分。
他们并肩走在路灯下,衣服被一双修长的手抖开,一朵颜色鲜艳且富有童趣的向日葵落进眼底。
狄琛担心他要挑毛病,大气不敢喘。
“还行。”岑宴秋点评道。
憋着的那口气顺利吐了出来。
记起陆今昨晚发在他手机上的“交朋友的六个小技巧”,狄琛深呼吸一下,说:“去喝奶茶吗?我请你。”
男生单手挎着包,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浅浅镀了层,显得眉眼愈发深邃锋利。
这是拒绝的意思?
狄琛暗自揣测。
“不是说请我喝奶茶?想反悔?”岑宴秋冷声质问。
“……”
好吧。
原来在这个人的语言系统里,不说话代表的意思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