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场所,比如洗手间、饮水房、操场和教师办公室。
但凡他出了六班的门,有接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碰到岑宴秋。
碰到了他们也不说话,甚至有几回岑宴秋看都不看他地消失在楼梯拐角,弄得他也很莫名其妙。
狄琛抬头想向陆今寻求一些建议,结果上一秒还在嗑瓜子的人两手空空,脸上刻字一般。
左脸印着“难”,右脸雕着“崩”。
这副表情,不像是能给出好建议的。
狄琛心里没底,容易往严重了想:“他是不是起杀心了?”
“不,不是。”
陆今机械地摇摇头,死气沉沉的,“说不准,是芳心也不一定。”
狄琛眼底的焦虑转为怀疑,一时间,他竟然分不出这是玩笑还是陆今认真说的话。
学校里,褚易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坐着享受了一段时间的VIP服务,很舍不得狄琛不定期的滋补小鸡汤。
狄琛专心记着生物笔记,记了多少行,褚易就在他耳边叹了多少口气。
他听老师把当下的知识点讲完,侧了侧下颚,褚易难过的样子倒不像在故意吸人眼球。
同桌的这几个月,狄琛别的没学会,相反练就了一身上课说话不被老师发现的本领。
他近墨者黑地压低上身,左手食指抵在鼻下,挡住嘴问:“怎么了?”
“感情上的事。”
余光中,褚易的眼尾红了,忍泪忍得嘴巴差点撅成一个标准的倒V。
他自己缓了会儿,深沉道:“你不懂。”
“……”
他是不懂,狄琛想。
以前在吴江上学,周围的同学大都启蒙很早,类似“校霸”的存在会大肆宣传自己恋爱的消息,就像每日一播的天气预报。
第一次宣布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兴奋,到了第九十九次,大家不司空见惯都难。
狄琛握着笔,挪了挪凳子:“那我接着听课——”
“林燕辞在美国有心仪的对象了!”
褚易压着声,被这么一嗓子破了功,泪花“嗖”地一下飙溅到课本上。
狄琛:?
谁?林燕辞?
在他大为震惊的时候,褚易在手机上打了足足有半面屏幕那么长的字。
狄琛还没仔细看,一只粉笔头飞到他前面那个呼呼睡了半节课的男生桌前。
在生物老师颇有震慑力的目光下,他前桌连人带书站到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