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招的体育老师不多,但贵在质量,要么是国家一级运动员,要么参加过省级以上的比赛。
带一班和六班的老师就曾担任男篮主力,退下来执教的这几年,为国家发掘了许多有天赋的好苗子。
英中能连续多年在玉临市几十所高中组织的篮球比赛里取得不错的名次,也多亏有他。
狄琛午休没睡好,体育老师把两个班的队伍解散,允许他们自由活动以后,他便找了个树荫窝着准备打盹。
“琛琛,帮我管下衣服呗!”
褚易语调腻得恶心,将拉链一划到底,露出里面那件10号篮球服。
配套的运动短裤是体育课前换好的,骚包紫色系,腿部的布料被秋风吹得鼓鼓涨涨。
“你也会打篮球?”狄琛困倦地问。
他的重音在“也”,到了褚易耳朵里却成了“也会”。
褚易气得跳脚,插着腰把他的短发搓乱:“我请问呢?老岑这个回回考第一的变态都能在校篮球队,哥们我就不行了?”
“行,你行。”
狄琛打了个哈欠,眼睛困得睁不开。
他说了句“注意安全”,正要把叠好的校服外套往脑门下垫,怀里的东西忽然被人抽走,让他枕了个空。
“是不是还要管水杯……”
狄琛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的人影不是褚易。
是岑宴秋。
他把褚易的衣服抛到长凳一旁,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用这个枕。”岑宴秋说。
困意再次涌来,狄琛敷衍地点点头,太阳穴碰到散发着清淡薄荷味的柔软布料时,被褚易弄乱的发间穿过四根手指。
“走了。”
头发被人拨顺,微痒的触感转瞬即逝。
睡了半节体育课不到,狄琛被炸了锅的嘈杂声吵醒。他右脸颧骨睡出一块红印,茫然地望向噪音源头。
不远处,老师扛着一个穿着紫色球衣的男生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把人往校医院的方向扶,叫剩下的校篮队员继续训练。
校篮球队一共五个人,外加两名备选。
长凳另一头放着三瓶水杯,狄琛抱着岑宴秋的校服低头揉眼,听见交谈声越来越近:
“教练说褚易韧带拉伤,可咱们下周就要和国际部那帮人打比赛,上哪去找替补?”
“他这伤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老孙在夏海市打比赛,没两个月回不来,光南前几天又割了阑尾,真他妈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