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
姜姒妗浑身都在发抖。
迫害者在受害者面前一副痛苦被迫的模样,让姜姒妗只想作呕,她握紧双手,许是情绪过于汹涌,她整个人都气得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周渝祈仿佛觉得她还在生气,不断地说:“夫人,我发誓没有下一次了,咱们会离开京城的,离得远远的,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姜姒妗浑身冰凉地看着眼前的枕边人,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离开京城了。
原来是想要遮盖丑闻。
他要去抓姜姒妗的手,痛苦地埋下头:
“夫人,你相信我!”
裴初愠没碰她,但其实也不是尽然没碰,他替她擦身体去热,也会忍不住地俯身,她身上很难不落痕迹,她肌肤娇嫩,只稍用力,就容易落下印记,脖颈和手腕上也残余了些许红痕。
周渝祈是想握住她的手道歉的,一心愧疚在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时忽然有点僵住,他看着那道红痕,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处。
姜姒妗冷眼看着他的惺惺作态。
许久,周渝祈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似有哽咽:
“我不会嫌弃夫人的,夫人,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好好的……”
他重复了数遍好好的,但姜姒妗全然没有听进去,她只听见那句不会嫌弃她,叫姜姒妗忍不住轻扯唇角,格外讽刺,她对周渝祈失望千万遍,他总能再叫她觉得眼前人不过是个畜生。
嫌弃?
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他将她送给别人,要她原谅他,还在心底介意嫌弃她。
姜姒妗气得浑身发抖,在周渝祈还要说什么时,她陡然抬起手——
“啪!”
内室倏然安静下来。
周渝祈侧着脸,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意,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女子。
姜姒妗一点没有留情,她的手心都在隐隐作痛发麻,她看着周渝祈不敢置信的眼神只觉得可笑,她也的确笑了出来,整个人笑得前仆后仰,泪水顺着脸颊掉下来:
“嫌弃?”
周渝祈陡然一僵,那点不敢置信和恼意尽数散去,化作心虚的愧疚,不敢和女主对视。
姜姒妗没有放过他:
“做出卖妻求荣这种恶心事的人是你!周渝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出这种话?!”
周渝祈动了动嘴唇,想要替自己辩解,姜姒妗却不想再看见他,她如今只觉得对周渝祈生气都是在浪费情绪。
这个人,不值得她有一点动容。
姜姒妗蓦然安静下来,她没再恼怒,没再愤恨,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周渝祈,阐述一个事实:
“周渝祈,你真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