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颂这个字被挂出来时,京城众人就隐隐猜到了颂雅楼背后的东家,宋谨垣也清楚,如果是一个月前,他还能不把裴初愠看在眼中,但这个月内,不知裴初愠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十分看重他。
三皇子都栽在了他手中,朝中局势不清,宋谨垣也不敢冒然得罪他,只能忍下这口气,许久,他才后退一步:
“颂安侯言重。”
宋谨垣心有不甘地离开。
姜姒妗却是抬不起脚步,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只能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人。
裴初愠知道她今日在颂雅楼待了一整日,这一刻,在和她对视间,裴初愠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什么:
“你在等我?”
他有点不敢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没想到会被看穿,姜姒妗仓促慌忙地移开视线,半晌,她袖子中攥住手帕的指骨不断发白,她才轻声说:
“……是。”
走廊会有人出来,裴初愠推开雅间的门,侧眸看向女子:“进来说。”
姜姒妗迟疑了一下,她很想和他一起进去,哪怕什么都不说,只简短安静地待上一阵子,但她又很清楚,这不过是望梅止渴。
纠缠越深,其实对她而言,从不是一件好事。
她早该醒过来了。
姜姒妗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声音有点发紧,她听见自己说:“不必了。”
她拒绝了裴初愠。
裴初愠一顿,眸色有刹那间的晦暗,但姜姒妗没看见,姜姒妗想到明日就要回衢州了,她按住心底的难过和紧张
(),才能够若无其事一般地轻声说:
秋静寺一事(),我还没有感谢侯爷出手相助。”
裴初愠打断了她,他垂眼看她,声音平静地问:“怎么不叫裴公子了?”
在秋静寺那日,她明明唤的是裴公子,相较而言,侯爷这个称呼仿佛一下子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姜姒妗一怔,没想到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让她原本准备好的思绪有点打乱,她下意识地仓促不安地喊了声:
“裴、裴公子?”
他淡淡地“嗯”了声。
姜姒妗听不懂他的情绪,只能理清自己想要说的话,她些许乱地说:“我让人给裴府送了一份谢礼,还请裴公子笑纳。”
裴初愠眼底浅,神色却深:
“就因为这个,在这里等我?”
姜姒妗顿了顿,她咬住了唇,终于到了她真正想说的话,她斟酌着话音,想着怎么样才能不让自己的心思暴露得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