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抗军暗中合作是一回事,在法庭上作证却是另一回事。如果真的走到那个地步……”提温含蓄地收声。
安戈涅抿紧嘴唇。
就像她如果想要登基,就不能公开与父亲安普阿割席一样,艾兰因如果成了证人,除非他愿意冒着被指控作伪证的风险消极配合,就很难继续当王国旧权贵的领头人了。
“你还没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而清脆。
提温有条不紊地继续陈述:“急于推进与反抗军合作的许多人认为,如果促成你与西格联姻,反抗军那边就会减轻施压的力度,给他们筹措资金保留地位的时间。”
联姻。
安戈涅突然想笑。
“当然,也有人认为与名存实亡的王室联姻正是反抗军发难的目的,只要作为领袖的西格和王室牵上线,他们之后即便将旧党清剿干净,也有了正当的名义,可以说是为王室清理奸臣……”
“艾兰因没提过这件事,西格也没有。”安戈涅深呼吸,握紧了双拳。
荒谬的是,她和艾兰因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和西格这几天都每日通讯联络,但她还是什么都没听说。
只能说他们在这方面倒是极为默契。
提温看了她片刻,得出结论:“你不相信。”
他没有笑,但也没有控诉她不够相信他的意味。
是不相信艾兰因事到如今,会突然兑现不会用她的婚姻当筹码的承诺,还是不相信西格也会遵循这套肮脏的游戏规则?
安戈涅一言不发地绷着脸,怕只要一卸力,就会再难压抑心中的情绪。
金发青年又等待须臾,忽然勾唇,好像想到了很有意思的提案:“不相信的话,不如现在就和当事人确认?”
“我出去一下。”安戈涅快步走到餐厅外,调出西格的账号请求通讯。
没过多久就接通了。
她抢白:“能和你见面吗?有一些事想问。”
西格惊讶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他沉默片刻,像在查看日程安排:“明天我这里结束会比较晚,那么后天?”
“现在呢?”她哽了一下。
对方察觉她情绪有异,小心翼翼地唤她:“安戈涅?”
她呼出一口气,提前释放嗓音可能的颤抖:“西格,我想和你见面,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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