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夹的就不多,一碗面吃了半天还剩下半碗,越春寒斜睨朝苏栀看过来,觉得她像是小猫一样,吃的那点东西都不够他一口吃的。
看着苏栀吃又吃不下去,满脸为难的样子,越春寒嚼完饼子声音低沉:“吃不完就别硬撑,留着明天吃吧,早晨我放锅里给你热一下。”
打卤面热一下还能吃吗?苏栀想到黏黏糊糊的蒸过一次的面条,顿时食欲大减,兴致缺缺。
越春寒知道苏栀挑食,但没想到面对白面的面条她也能挑食,看她皱起来的脸,越春寒很难想象她在家里都吃些什么东西。
苏家的经济条件好像也没有特别好吧。
越春寒思考了半晌,身体越过去大掌端起苏栀吃剩的那半碗面条,在苏栀的注视下没有丝毫嫌弃,筷子挑起来快速塞进嘴里咀嚼。
面条是温热的,卤子却是滚烫的,咸咸的卤搅拌裹在面条表面,手擀面入嘴筋道弹牙的同时卤子也咸香浓稠,好吃到让人鲜掉舌头。
越春寒之前没想到院子里老掉都没人摘的豆角还能做得这么好吃,三两下把苏栀剩下的那半碗面吞下了肚。
其实说是半碗,对越春寒来说也就两三口的量,之前为了打猎在山上蹲伏猎物,他早晨和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现如今吃完了这些东西他才算是结结实实的填饱了肚子。
看着越春寒下地熟练的收拾桌子,苏栀在心里犹豫。
越春寒的后背依旧是狼藉一片,他虽然表情不在乎,但身上有那么一道深深地伤口能不疼吗?
野兽的爪子抓得皮肉外翻,血迹斑斑,可想而知他猎杀野猪时的现场有多么的凶险。
苏栀翻下炕沿,制止了越春寒准备刷碗的行为,她咬着唇攥住了越春寒的胳膊。
外面天色略微有些黑沉,厨房没有点燃烛火略微昏暗,苏栀的眼却非常明亮,像点缀了星辰银河一般,水润的瞳孔清澈干净,睫毛浓密的像一排小刷子。
她看起来有些犹豫,甚至有些紧张,但攥着越春寒胳膊的手却很用力,表情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越春寒,你先别做这些,你t跟我进屋……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苏栀在没穿进这本书之前是学医的。她本来不想暴露这些,不想表现得和原主相差太大,怕被有心人发现后把她当做妖女烤了。
但,越春寒身上的伤这么严重,苏栀实在是于心不忍,毕竟他辛苦打猎换来的白面,做成面条后她也吃了不少。
想到这里,苏栀的表情更加坚定了:“越春寒,你跟我进屋。”
天色微暗,天空被晚霞遮盖,农村的小院子寂静一片,只有鸡棚里的鸡偶尔发出啼鸣声。
越春寒把上衣脱了,趴在炕上,露出非常结实的肌肉。他就连后背都是有块状的拱起来的漂亮肌理,趴下来之前,裸露出来的腹部密布着八块腹肌,鲨鱼肌人鱼线非常深邃清晰,蜜色的肌肤带着十足的力量感。
苏栀咬着唇,脸颊滚烫。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光裸的上半身,实在是给了她非常强烈的冲击感,尤其是之前越春寒站在她面前,挑眉脱去上衣时,他个子高的离谱,肌肉紧绷,带给苏栀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压迫感。
为了掩盖尴尬,苏栀翻找出来之前越春寒给她上药时的那个药箱,拎着药箱上炕,坐在越春寒身旁。
越春寒身上的伤口已经凝结了,肉皮外翻,此刻已经满是血痂,野兽的利爪抓得伤口很深,越春寒刚才脱衣服的时候都很费劲,因为血已经和皮肉几乎长在了一起,粘在衣服上,每次撕扯都能疼的让人呲牙咧嘴。
越春寒的表情很冷淡,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趴在炕上,一双锐利的黑瞳扫过苏栀,在她严肃且谨慎的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你能行吗?”越春寒对她有些不太信任,毕竟之前他认识的苏栀可完全不像是会给人清理伤口的样子。
苏栀被质疑也并不生气,她洗干净了手,艳丽妖娆的脸此刻写满了认真,瞳孔清澈,睫毛低垂,凑到越春寒的后背认真地给他进行清理。
大概是此刻的苏栀和越春寒记忆里的苏栀相差太大,越春寒下意识扬了扬眉,薄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