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音还没说出来,对上了越春寒的眼神,瞬间想说的话就憋到了肚子里,发不出声音了。
越春寒之前因为下去救栓子而满身都是水,那头长得微微长了的头发也湿漉漉的,眉眼锐利,眼神深邃黑沉。
他冷冷的回头看着刚才说话的这几个人:“出力的还有苏栀,我虽然进去不能够做些什么,但是能给她一些力量也是好的。”
看到他的眼神,那几人瞬间浑身一颤,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顿时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越春寒却已经不理会他们:“我没心情和你们说这些,我要快点去看苏栀了。”
说着他转身快步继续朝前走了,转身进了山洞,从步伐上一看就知道他有多么的着急。
这下所有人都把自以为的越春寒对于苏栀的珍视程度大大的又往上提了一提,不少人都有些瞠目结舌,难以想象一向冰冷阴鸷的越春寒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栓子是越春寒一手救回来的,因此他对于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也格外不满。
他本来就年轻,早就已经对刚才那些人对他说教的话有些不满了,再听到他们议论越春寒和苏栀,顿时一个个瞪了过去:“人家夫妻两个感情好的很呢,你们干嘛说这些没用的,人家乐意进去关你们什么事情。”
“栓子说的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没用的,要不是越春寒,咱们这几个都得没命,人家进去陪自己老婆,你们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谁听到自己老婆早产动了胎气的事情不着急,你们的心倒也大,那我说怪不得人家越春寒能和苏大夫在一起过得蜜里调油,你们三天两头家里打仗,活该!”
旁边有看热闹的女生跟着呸了一声:“男人可真脆弱,看到点血就心理阴影了,就这还好意思天天喊自己男人大丈夫的,忒不要脸了点。”
“你!”
最开始劝说越春寒不要进山洞里的男人被众人怼的够呛,最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蔫蔫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而山洞里面的情况也特别的复杂,早产本来情况就和足月的孩子不同,宫缩越来越严重,痉挛的疼痛让苏栀浑身都在发抖。
她此刻的羊水已经破了。
“苏栀,别害怕,有我呢。”赵大夫看出来苏栀的情绪似乎有些紧张,连忙开口安抚苏栀。
苏栀能不紧张吗,这可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生孩子,虽说两辈子的统共年岁也没有多大,可是……
苏栀碰了一下自己即使已经是躺下来的状态,也依旧高高隆起的肚子,对于未知的恐惧越来越清晰的袭击大脑,让她手指下意识的伸出去,想要抓些什么。
当初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的那块大石头,此刻成了苏栀躺在上面接生的“床”,石头是冰凉的,怕凉到苏栀,顾雪他们特别在上面盖了好几层他们的外衣,一层层堆叠着倒是没有那股冰冷的寒气了,但依旧坚硬硌得慌。
苏栀的皮肤嫩,后背自然也被石头的坑坑洼洼硌到,但她现如今已经完全没心思想起那些了,她胡乱的伸出手去抓,只抓到那些凌乱的披散在石头上的衣服,各种纹路各种料子的,一抓抓了一手,苏栀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这么多人都来山洞里避难了,为什么一直见不到越春寒的身影,越春寒不会出事了吧?
不,越春寒在原著轨迹里没出事,所以他也不可能有事,可是……可是剧情都已经扭曲成这样了……
苏栀咬着唇,苍白的脸上已经全是冷汗,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脸蛋上全是痛苦。
生孩子本就鬼门关里走一遭,尤其是这个年代,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在医院,孙大夫手里甚至还没有点像样的工具,就在这样一个山洞里,情况属实是艰难。
外面洪水磅礴激荡的声音在山洞内都能听得到,这该是多么凶猛的一次洪水啊,越春寒真的没事吗。
苏栀伸手去抓,明知道越春寒此刻应该不在这里,她还是忍着宫缩的疼痛声音发颤:“越,越春寒……”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栀失望的蜷缩手指,刚准备抓住身下的衣服给自己点力量时,手却忽地被人十指紧握住。
越春寒的声音带着点急喘,却又铿锵有力:“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