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境迁,亲口告知对方有新情况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她闭了闭眼,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憋着一股劲儿,一口气说完了心里想说的话:
“霍极,我有男朋友了。”
说出这句话时,她有种又疼又畅快的感觉,像是小刀剜肉,但又有种别样的快-感。
听筒那头静得吓人,似乎连呼吸声都停滞了,良久,她听见他哑声问道:“谁?”
“是我的学长。”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她说,“今天上午。”
闻言,他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冷了下来:“九点之后?”
她给他拨的最后一个电话就在九点钟。
“是。”
“时照心,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的声音里压着怒意。
“我没有开玩笑。”
他沉声问道:“我再问一遍,你是认真的吗?没跟我开玩笑?”
“是。”
霍极的声音忽然拔高了起来,甚至还有些哽咽:“你不是说让我们两个静一静吗?!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等等他?
为什么?
时照心眼睫阖了阖,心中滋味杂陈,当然是有委屈酸楚的,但也有释然和坦荡。
她轻声说:“霍极,我等你等得太累了。”
从满怀着期待到听见他和别人一次又一次地说“我们是好朋友”;好不容易等来了他说喜欢,却只是出于习惯和占有欲;终于说服自己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只要他允许,他们就开始,可给他拨那么多电话,他一个也没有接。
或许他们的缘分注定只够当朋友。
电话那头消了声。
时照心垂下眼睫,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地说:“可能我们注定就,只能是朋友吧。”
霍极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哑到了极致。
“时照心。”
他一字一句地问她,“如果,如果我接到了你的电话,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时照心咬着唇,鼻尖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