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一动不动,浑身肌肉却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单纯被异虫吸血,傀儡身份不一定被戳穿,若男人对她投射虫卵,那就必须动手了。
但人类感知不到异虫能量,她只能通过男人的反应判断自己是否露馅。
虫须随着抽吸,一鼓一鼓,死寂的空气中,度秒如年。
终于,臂弯又一下刺疼,虫须缩了回去。只听男人砸吧几下嘴,说:“滚吧。”
秋书林走姿僵硬,推着车消失在城堡里。
车轮声湮灭,四周寂静无声。
饶是刚经历紧张至极的时刻,她依然冷静到吓人,没冒一丝冷汗。
“柴雨晴是谁?”她用极轻微的声音问。
“……一个我认识的免疫者。”沉宜含混回答,冒头看了看,发现秋书林臂弯处的血渍,“你受伤了!”
被虫须刺入的地方,还在淌血。
秋书林随意擦掉血迹:“免疫者?”
众所周知,许多异虫对免疫者的态度比对普通人恶劣得多,碰见一个,就会想方设法将其折磨致死。免疫者于它们而言,除了一身血液,没有任何价值,存在即是挑衅。
因此,免疫者大都小心翼翼地龟缩起来,不希望被人发现自己能免疫寄生。
但沉宜说,汪琨的家里,有一个免疫者?
沉宜之前就没解释雾杉的情况,此时更解释不清楚柴雨晴,只道:“我得去找她一趟。”
秋书林否决:“不能节外生枝。”
沉宜:“可是你进来了。”
秋书林:“是我误判,以为你说她对计划有用。”
沉宜:“……是有用!”
秋书林:“你的表情并不这么认为。”
沉宜一怔,垂下眼。
发现柴雨晴后,她本已沉淀下来的思绪,一团乱麻。
雾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柴雨晴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柴雨晴口口声声说雾杉不是异虫,此时身在异虫老巢,还这么想吗?难道说,她依附在雾杉羽翼之下,一起归附汪琨了?
沉宜毫不怀疑,以雾杉的实力,必然能得到汪琨重用。
她压下纷乱的思绪,开口:“她叫雾杉……你在球场见到的那个女孩。”
“你猜得不错,彭桐、马利芸、王炳竹他们,还有一只游荡异虫李天银,都是她杀的。
“但有一点你一定无法想象,她——失忆了。”-
“你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汪琨挥出一杆,眯起眼,望向抛物线末端正在下落的白点。